杰森走出苏玄水的公寓之后,他身边的一个巫师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他们也已经到了,而且这次阿尔法也来了。他还是老样子,一个人行动。”
杰森微微惊讶道,“这个消息确实?”
“确实,他是受到首席大巫师的指派直接来香港的。你们两个人同时来办这件事,的确非常少见。所以这很可能是一次考验,也许下一位大巫师会在你们两人之间产生。”那位巫师神色敬畏地道。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杰森叹了口气道,“我越来越感觉到,这次的事情恐怕很不好办。那个姓苏的中国术者虽然傲慢无礼,但是他有一句话说对了,我们的对中国术法的了解太少了。”
“就算我们没有他的帮助,难道你和阿尔法两个人还对付不了那个范剑南?”那个巫师微微一惊,他从没看到杰森这么沮丧过。在他的记忆里,杰森一直是个沉稳而博学的人,也是巫术联合会内最有实力的人之一。
杰森懊恼地挥挥手道,“无论如何,我们总要再试试,先和阿尔法会合了再说。”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不知道,他口中的阿尔法已经站在了天机馆的门口。
阿尔法今年三十六岁,金发碧眼,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过于年轻的长相和一头长发总让他看起来像个落魄潦倒的青年。
他手里拿着一只相机,在天机馆旁边转了一圈,拍了几张照片。随后就坐进了天机馆对面的那家茶餐厅,远远的看着天机馆的大门口,若有所思。
看来天机馆的主人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处处彰显个性,却又合乎规律,并不像是传统的中国术者。他摆弄着相机微笑着自语道,“真是有些期待了。”
“期待?你也是来找范大师算命的?”旁边走过的一个人奇怪地道。
阿尔法微微一愣,随即笑着点头道,“是的。当然,我是专程过来算命的。呃……用中国话说,我是来问前程的。呵呵……”
“这你可能要失望了,天机馆的范大师可不是等闲之辈能见的,据说一卦万金。而且上门的人还需要预订。不过这两天似乎歇业了,我听说要歇业半个月。”旁边的那个人道。
“哦?歇业了,为什么?”阿尔法微笑道。
“这个谁知道啊,那个范大师我见过,年轻得很。不过,那卦术简直是一绝。天机馆虽然开业时间不长,已经是庙街第一流的卦术馆。不知道为什么要歇业,不过这些人的想法,并不是我们这些俗人可以揣测的。要不怎么叫大师呢?”旁边喝着奶茶的闲汉耸耸肩道。
“这家算命馆生意很好么?”阿尔法笑着问道。
那个闲汉摇摇头道,“那叫卦术馆,据说范大师不习惯叫算命。他说算的不是命,只是卦。生意是很好,我昨天下午还看到一大帮子和你一样的鬼佬。不,是外国人,也去找他了。可见这生意多火爆了。”
“外国人,哦?是这样。”阿尔法微微一笑。“你也是算命的么?”
“我?我当然不是。这条街虽然到处算命的,我可不是。我是个医生。”这个闲汉嘴里叼着烟道。
“医生?”阿尔法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闲汉。
这个闲汉邋里邋遢,头发乱糟糟,长长的马脸上胡渣最起码半个月没刮,嘴里还叼着支烟,就连那支烟都是皱巴巴的,像是在口袋里放久了揉成这样子的。阿尔法实在想不出这人会是医生。
“怎么不太像么?”那个闲汉从嘴角拿下烟卷,吸了一口奶茶。
“呃……我只是认为医生,呃……医生应该……”阿尔法无奈地笑了笑。
那个闲汉咧着嘴道,“你的意思是,医生不会像我这么脏是么?”
阿尔法没有说话,只是喝了一口咖啡,笑了笑。
“唉,我这样子,其实就是当医生当的。学医的人才知道,这世上到处都是细菌病菌。真正没有病菌的地方只有实验室造得出来。既然到处这样,你就也干净不了。或者说你最多之能看起来干净。”闲汉摇头晃脑道,“比如你喝咖啡的这个杯子,看似经过清洗消毒,但是你拿到显微镜下一看。能吓死你,杯子表面都是在动的玩意。”
阿尔法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了,端着的咖啡杯也放下了。如果正在喝咖啡,任何人被这么一说,都会有点恶心。关键这个闲汉还毫无讨人厌的觉悟,自来熟地坐到了他身旁。
“朋友,不是第一次来中国吧?我看你广东话说得不错啊。”闲汉手里捧着杯奶茶道。
阿尔法犹豫了一下道,“第一次来,中文是大学选修过的,不过更多是在中餐馆练出来的。”
那个闲汉一乐,“难怪一开口就有广东味。你看世界这么大,你居然还吃过中餐学过中文,而我们却又会在这同一张桌上闲聊,这是不是很难得?”
“难得。”
“这是不是缘分?”闲汉笑着道。
“缘分?”阿尔法有些疑惑地道。
闲汉哈哈大笑道,“缘分的意思就是,这个世界有很多人,但是其中一些是很特别的,因为他们之间有一种神秘的相互关联,这使得他们总会因为某些事,或者某些人,而发生某种关联。”
阿尔法点点头道,“是不是有点像宿命论的意思?”
闲汉微微一笑道,“有点接近,但是不完全。而且不但我们有缘,而且我看你和对面那家天机馆也很有缘。”
阿尔法的眉毛微微一跳,“哦,这个你是怎么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