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说得够多了。我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谈论的。小胡子对你做了些事,但你也把他折腾得不轻。与此同时,龙甲神章回到了我们的手中,没有什么人死伤。我对这个结局很满意,再见了范剑南。”甲子旬冷冷地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去。
范剑南依然坐在原处,满脑子想的就是两个字,——“天数。”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甲子旬已经不见人影了。范剑南叹了一口气,想从甲子旬这里套到更多的消息看来是不可能了。他也没有心思再在这里逗留,于是付了酒帐,匆匆走出了酒吧。
他走出酒吧,顺着路走在酒吧外面的路上。月朗星稀,寒气刺骨,外面也没有什么行人。
蓦然之间,他的身体一僵,缓缓地转过了头。他感到了一阵陌生的术力波动,诡异的是,这阵术力波动分明是来自地下。
“停车场!”他的神色一动,他知道那阵术力波动肯定是来自地下停车场。而且这个人肯定不是他所认识的所有人,因为这术力波动有些特别,危险而陌生。就像是寒夜之中的地下潜藏着一头危险的巨兽。
范剑南心念一动,缓步走向地下停车场。地下停车场比起上面酒吧的喧闹显得格外安静,范剑南的鞋走在光洁的路面上,脚步声显得非常清晰。两侧都是车辆,范剑南顺着中间的道路向里面走。
直到他看见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拄著她的拐棍静静的坐在角落阴影里,身影虚虚的,只看得出轮廓,却看不到表情。
“范剑南?!”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道。
范剑南笑了,他摇头道,“我通常在酒吧里搭讪过的女性似乎不会这么大年纪。所以我有些奇怪,我们认识么?”
“我是六甲旬之一,甲午旬,我姓李。”老太太慢吞吞地道,她正是那个开小超市的李老太太。
但是范剑南却不认识她,于是他笑着点头道,“哦,李女士。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老太太走出了阴影,范剑南第一次看清她的脸,苍老而憔悴。她的穿着打扮和这个小城市的很多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一样,朴素但是却从头到脚都收拾得很干净,甚至还化了一点淡淡的妆。只是上来了年纪的女人实在很难靠着化妆品来遮掩岁月的痕迹。所以她看起来依然苍老而憔悴。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又看到了范家的人。我还以为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了。”自言自语中,李老太太神色迷离,眼中便露出无限复杂的神情,有怨恨,似乎又有着几分恐惧。
“哦,能让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士这么惦记,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范剑南耸耸肩道。
“哼,又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你的确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会死在我的手里。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开杀戒了。甚至吃了这么多年来,都是一直吃素的。”老太太看了范剑南一眼,颤巍巍地道。
范剑南愣住了,他看着这个老太太,有点哭笑不得。“杀人放火这种事,似乎不太适合你这年纪了。老太太,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算了。天不早了,需要我扶你过马路么?还是打电话联系你的家人?”
“家人?家人?”老太太突然大笑了起来,脸上却满是深情哀怨。“这才是我要杀你的原因……为了家人……”老太太手里的拐杖突然拿了起来,狠狠地杵在地上。那股危险的术力波动顿时充满了整个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的门轰然落下,电梯也在瞬间失控。整个地下停车场和外界被完全隔绝了。
范剑南有些愕然,他从没想到过这个老太太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甚至,她的力量远在同为六甲旬的小胡子之上。他后退了一步,皱眉道,“这就要动手?我们不能好好聊聊么?”
“二十多年前,你父亲范坚强闯入了我们家,以一人之力横扫整个六甲旬,取走了龙甲神章。当时他多威风啊!我丈夫倒在他的面前,他甚至自始至终都没有眨一下眼,我们就像是蝼蚁一样匍匐在他脚下……”老太太轻声低语,但她身上的术力波动就像潮水一样越来越澎湃。
范剑南脸色一变突然向后撤了一步。停车场内的两辆汽车突然像是自己发动了起来,咆哮着撞击在他刚才所站的位置。“嘭!!”两辆车沉重的车身相互挤在了一起,成了一堆废铁,车窗的玻璃碎得满地都是。
老太太一挥手,两团废铁一样的车又瞬间分开。范剑南甚至能够感觉到她操控车辆的术力在空气之中嘶鸣。
范剑南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其中一辆车已经被扭曲的盖板已经尖啸着飞了过来,范剑南连忙缩头,那块金属盖板在他头顶削过,砸在了地下车库的立柱上,混凝土碎屑飞溅,把范剑南吓出了一身冷汗。“喂!你别太过分啊!要不是我看你年纪大……该死……”
范剑南来不及说完话,一个翻滚躲到了一边。一道压迫式的术力重重地砸在了他身后的车上。汽车被横向推动,撞向另一辆车,然后又撞向另一辆。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撞翻了一片。停车场里顿时响满了各种车辆报警声。
范剑南摇摇头苦笑道,“但愿保险公司能赔偿这些车主。否则,你的养老金只怕不够支付了。”
“老,是啊,你看我很老了是么?但事实是我还没有到六十岁。悲伤和仇恨总是让人容易老。这一切都是拜你父亲所赐!”老太太狂怒地指着范剑南道,“他杀了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