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等人从河坛上走下,来到了河边,又叫了一艘船。
船夫用蹩脚的英文问他们要去哪里。冯瑗用问询眼神看着范剑南。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道,“就到河对岸。告诉他快一点,我付双倍的船资。”
“怎么了?”龙大胆察觉到他的异常,连忙问道。
范剑南看着对岸,缓缓地道,“我老爸来了,就在对面。我能够感觉到是他。”
“太好了,找到他就能解开这些星图了。”龙大胆大喜道。
“总要找到他之后再说,都上来,我们马上开船。”范剑南跳上了小船沉声喝道。
一干人都登上了这恒河上的一艘小船,飘飘摇摇地晃悠到了河对岸。对面的河岸上方是一家小餐馆,现在没有到用餐的时间,所以人不多,而且也不提供正餐,只有一些奶茶和小点心。
他们踏进这家小餐馆的时候,鸠摩罗已经不在了,只有范坚强一口个人靠在窗边。他的神色疲倦而忧郁,看着对岸那燃烧的焚尸台。他的身上披着一条毛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走在街头的落魄旅人。
“你们来了?坐吧,这里虽然没有酒,但奶茶还过得去。至少他们用的是桶装水,而不是恒河的圣水]”范坚强无奈地道。
“老爸,最近怎么样?”范剑南看着父亲低声道。
“还好,不过一个人死扛整个印度秘教,确实有点累了。时过境迁,我也不复当年。”范坚强从口袋里掏出了烟叼上,看了看范剑南道,“有火么?”
“既然知道不复当年,就少抽点烟。”范剑南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拿出了打火机给他点上。“我们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我们确实有很多事情要聊,不过先等一会儿,让我抽完这根烟。”范坚强缓缓地道,“顺便让我看完对面的葬礼。”
“我认为有些事情,比你仇人的葬礼更加急切一点。”苏玄水看着他道。
“苏老头的孙子,如果我是你就会稍微客气点,你爷爷都不会对我这么说话。”范坚强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甲子旬,突然笑了。“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六甲旬的术者,这十来年你们居然还没散伙?”
“六甲旬,甲子。”甲子旬缓缓地道。“久闻范师大名。”他是第一次看到范坚强本人,但是他却看不出这个落魄疲倦的男人,和当年那个横扫六甲旬的年轻才俊之间有任何的共同点。
“看出来了,年轻人有你这份能力确实值得自傲,不过在我眼里依然一钱不值。所以别跟我面前摆谱装逼。”范坚强摇摇头,继续喝了一口奶茶。
“你……”甲子旬微微变色。
“我和六甲旬的恩怨早就结束了,而且不准备再提,所以你的敌意有点不合时宜。”范坚强缓缓地道,“别在意,我确实能感觉到。”
甲子旬沉默了,范坚强确实可怕,哪怕是一点点的敌意都能被他敏锐地捕捉到。
范坚强叹了一口气道,“好吧,去我那里谈。怎么,你们不想还回你们的那个旅馆吧?那里可到处都是秘教的人,谁知道哪个是欧洲巫术联合会的眼线。年轻人就是不懂什么是谨慎。”
“大祭司自焚了,秘教出了这么大的事,短时间应该顾不上我们了。”范剑南皱眉道。
范坚强冷笑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到了这里一个多月,把秘教搅得天翻地覆,他们却连我一根汗毛都没找到,而你们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被人盯上了。如果我像你们一样,不知道死多少次了。”他摁灭了烟头,站起身道,“跟我来吧。”
范坚强缓缓地走出了门,朝小餐厅后面的狭窄街道走去。这里迷宫般的小路兜兜转转四通八达,但范坚强却走得很从容。他才到印度一个多月,到圣城瓦拉纳西的时间更短。但他却像是在这里住了几十年的本地人一样熟悉道路。
十几分钟之后,他在一个巷子里停下了,随手推开了围墙边一个小门,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并不太大的房间,黑暗而幽深。
众人跟他走了进去之后,范坚强打开了灯。
昏黄的灯光,把整个房间照亮了。里面很简陋,一张床,几张椅子,还有一张破破烂烂的沙发。沙发破得看起来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有的色彩了。
“坐吧,这里是我的一个安全屋。”范坚强缓缓地道。“你们想知道什么,现在可以开始问了。”
范剑南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范坚强道,“这是你画在老妈那副油画背后的,我想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副星图?”范坚强皱眉道,“你还是拿到了。”
“不但我拿到了这幅星图,苏玄水集齐了三才圣物,并且通过日本阴阳师残缺不全的典籍,复原了蕴含的信息,得到了其中的十张星图。他的那些星图虽然和你留下的那份不同,但可以看得出来,都是和某种古占星术有关。”范剑南低声道。“我们认为你能够解开这个疑问。”
范坚强微微有些惊讶,“看不出来,苏老头的孙子倒是很厉害,能从真五轮书得到这些东西。他的那些图在哪里?”
苏玄水立刻拿出了一叠纸,递了上去。十张星图,上面星星点点的都标记着星宿名称和位置格局。
范坚强皱眉道,“这确实和我那张图差不多,不过还是有点小差别的。这些图更为精细,说明制作的年代更近一点。而且我这张图是静态的,他的这几张星图,却表达了某种动态。而且是分八个区域分别观测的结果。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