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翻越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峰)车窗外的景色显得越来越苍白,景象也越让人感到荒凉。外面光秃秃的山峰在雨水的洗刷后显得润泽明亮,山表面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一条条扭曲的水痕既沧桑又落寞。路面是一种让人感到莫名忧伤的土黄色!
看车车窗外的景象,范剑南突然觉得寂寞了。他问正在开车的冯瑗,“我们还有多久的路程?感觉好像开了很久了。”
“到阿里要将近一千公里,你以为很近么?再说这里路况还不是太好。”冯瑗叹了一口气道。离开日喀则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车轮下不再是平坦的大路,取而代之的是蜿蜒曲折的山路。
路口几乎没什么车子经过,一种荒凉的感觉由然而生。经过快一整天的颠簸车程,范剑南觉得的身子已经快散架了。加上一路上的路况巨差,车子不是陷泥泞就是爆轮胎。除了自然路况的艰辛以外还有人为路况的磨难,让人心惊胆战的狭路过车,考验人的忍耐极限的路阻。
他们这一队人里,大多数人的日子都不好受,头疼欲裂,高原反应是令人很难受的。好在众人都有准备,龙大胆早就预备好了红景天和高原安,分发给众人服用,算是暂时能够应付一下。但是人的这种糟糕状况,加上更加糟糕的路况,大大拖延了他们行进的时间。
到了二十四道班,天色已经晚了。范剑南等人把车停下,准备住宿一晚再走。道班,实际上就是一个修路工作点,按照顺序一直往下排列。从哪里开始范剑南也不清楚,反正这里就是第二十四道班。整个类似小镇的建筑群被一条马路贯穿。
二十四道班只有一家藏式旅馆,而餐馆主要是四川人开的川菜馆。据说,在西藏修路的大多都是四川人。餐馆老板说,当冬天来临之际,他们就会回老家,而春天的时候再回到这里做生意。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菜自然是贵得离谱,不过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选择,范剑南等人就在餐馆里坐了下来。正在他们点菜的时候,范剑南突然神色一动,低声道,“所有人都坐下,别动。”
众人微微一愣,但还是照他说的做了。范剑南也没有说原因,而是伸手把桌上的牙签瓶子攥在手中,随手把瓶子中的牙签散在了桌上。然后从中挑出了几支牙签,把它们依照次序摆放在桌子上。一个小型的术阵构造成功,范剑南等人的身形开始逐渐变淡消失,随后彻底消失。好在这个餐馆人虽然不少,但是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所在的这个角落。
冯瑗知道范剑南绝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冯瑗虽然没有开口,却向他投出了询问的目光。范剑南微微摇头,示意现在不便多言。
外面又有一队人进来了,马靴,藏袍,头上戴着藏民经常戴的那种帽子,戴着墨镜,而且再脸上裹了一层围巾。现在的季节并不冷,即使是在这么高的海拔之下,也很少有人会打扮成这样。范剑南却已经发现了他们身上的术力波动,这些人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奇怪的是,这几个人进来之后却不坐下,也不点菜吃饭。只是一个个地仔细观察着餐馆里的客人。周围检视了一圈之后他们像是松了一口气,也不理会别人,转身走出了餐馆。
“这些人什么来路?我们为什么要避开他们?难道是欧洲巫术联合会的人?”破军低声道。
范剑南摇摇头道,“不像是欧洲巫师。从他们身上的术力波动来看,他们更像是东方术者。我认为他们是……”
“是谁?”龙大胆奇怪地道。
“日本人,阴阳师……”范剑南道。
破军微微一愣狐疑地道,“难道你是说,菊部规正那条老狐狸……这不可能啊?日本阴阳师怎么会一身藏族服饰,出现在这么边远的山区。”
“别怀疑,因为刚才为首的那个人,我认识。”范剑南缓缓地道,“虽然他戴着墨镜,脸上还刻意用围巾遮住了,但是他的身形和动作却像极了一个人。”
“谁?”龙大胆低声道。
“宗藏,菊部规正的侄子。”范剑南缓缓地道。
“但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也是为了湿婆神庙而来?”破军双眉紧皱道,“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理事会方面竟然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杜先生对日本阴阳师戒心很重,所以理事会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们。如果真是日本阴阳师也牵涉其中,杜先生应该早就给我们提醒了。”
范剑南皱眉道,“我不清楚舅舅对此事的看法,但是我绝不会认错人。即使菊部宗藏化妆成藏民,我也依然认得出他。”
甲子旬严肃地道,“阴阳师严格的说起来和日本密宗关系密切。欧洲巫术联合会要想得到藏密的支持一定是不可能的,你说他们会不会退而求其次,寻求东密的支持?湿婆神庙不光和印度教有关,它和佛教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方面,也许密宗会有更加详尽的资料。而且东密始传于唐,大家别忘了唐代八仙和天数事件之间的联系。”
破军看了范剑南一眼,神色严峻地道,“这么说来,阴阳师和欧洲巫师之间的确存在着什么关系。也许这一次,我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欧洲巫师,还有日本东密的阴阳师。不行,这件事我必须立刻通知杜先生,必须让他有所准备。”
范剑南微微皱眉道,“先等等,我们设法弄清这帮阴阳师的来意再说。至少我们要弄清楚他们和欧洲巫术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