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坐在老人旁边的年轻女人冷笑道,“不知道有多少人肯花大价钱,也未必得到刘老先生的指点。刘老先生的相术又怎么可以用金钱来衡量?”
范剑南笑了一笑道,“原来老先生看相还不是为了钱,倒是我显得有些俗气了。不过,凭这位刘老先生的相术,只怕还不足以帮我看相。”
“你说什么?”那个年轻的女人有些愠怒。
“不!”那个老人居然伸手阻止她说话,而是深深地看了范剑南一眼,叹道,“这位先生说的并没有错,我确实不配。不过我想,这普天之下能够看出你这面相十之一二的,只怕也不会超过两个人。”
“哦?那么是哪两个人?”范剑南微笑道。
“其中一个人相宗师,有鬼影子之称的王松。另一个人么……”老人看了范剑南一眼,微笑道,“只怕我说出来,你也未必能信。”
范剑南叹了口气道,“我虽然不懂看相,但是相术一行里,历来有南北相王的说法。鬼影子王松号称北相,莫非老先生说的那个人是南相王树炳?”
老人一笑,“南相王树炳,确实名气很大,但是论到他的江相派相术,也只是一般。 我所说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湖南刘君成。”
“湖南刘君成?”范剑南自然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不过坐在另一侧的龙歌却微微有些惊讶。范剑南心中一动,看来这个刘君成倒也不是没有来头的人物。
龙歌突然用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了一下,然后以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做了一个手势。
那个老人刘君成眼神一动,肃然道,“玄门五术,分传十二支,东南西北各三。敢问这位先生烧的是哪柱香?拜得是哪位神?”
“烧的龙头香,拜的文昌帝君。”龙歌淡淡地道。
这是江湖上的暗语切口,旧时五术人大都隐身市井江湖。这套切口就是那时流传下来识别身份的。文昌帝君指的是北斗之中的魁星,龙歌就是用这个暗语表明了自己的天相宗师的身份。
果然那个姓刘的老者一阵肃然,立刻起身拱手道,“原来是天相宗师,真是失敬了。”
龙歌点了点头,沉吟道,“这么说,你是湖南刘家的人?”
刘君成应声道,“不敢,我们充其量也只是人相一脉罢了。只是刚才上车之后见这位先生面相奇特,不由动了结交的念头。敢问这位是?”
龙歌一笑道,“你还是不必费神了,他的面相,即便是鬼影子王松,都看不出什么来。不过我倒是觉得奇怪,你们怎么会也上这趟车,这是要去哪里?”
刘君成愣了愣道,“连他也看不出来,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奇相?”
范剑南一笑道,“看来这位刘老先生也是玄门中人,我是卜术宗师范剑南。”
“范家的人?遁甲卦师的那个范家?”刘君成更是吃惊。几个人也就交谈了起来。通过交谈范剑南才知道,这个刘君成和相术一脉还真有点瓜葛,从辈分上论还是人相师王松的师兄。湖南刘家也是相术世家,清末名震三湘四水的神相刘,就是出自湖南刘家。
这个老人刘君成这次是回湖南衡阳,而那个年轻女人和另一个男人是夫妻,不过他们倒并不是玄门中人。得知范剑南等人也是去衡阳,刘君成更是大喜过望,力邀他们跟他一起走。他是衡阳本地人,对于衡山比谁都熟悉。不过这毕竟是在列车上,而且对于这个刘君成也并不了解底细,所以范剑南和龙歌也只是推脱。
哪知道这刘君成倒是极为热情,再三向他们说,一定要去他家作客。
范剑南只能解释说,“我们三个人另有事情要办,这次就不打扰刘老先生了。”
“哎,这是什么话。你们到了衡阳,哪有不到我家去的道理。都是一家人,谈得上打扰么?”刘君成摆手道,“这样吧,你们要是真的有事,我也不好强留你们。不过,办完事有空的话一定要去我家住两天。我也好尽地主之谊。”说完他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范剑南道,“这上面有我的住址和电话,再衡阳如果有遇到什么事情的话,尽管可以打电话给我。”
范剑南接过名片看了看,没想到这刘老先生在当地是一位名人,还挂着一个周易研究协会的会长名头。范剑南笑了笑,当时也没当一回事。只当是一句客套话。
不过这一路有这几个人陪伴倒是不显得无聊。这位刘君成老人经多识广,对于衡山的一些事情比较了解。还大致向范剑南等人介绍了一遍。不过范剑南和龙歌都刻意没有提及五岳真形图和衡山地窍的事情,所以话题也没有往这方面去。刘君成也只是谈论了一些衡山的传说典故,权当是听笑话罢了。
只是刘君成提到了一句,这南岳衡山也是全真道的圣地之一。这点倒是引起了范剑南的注意。他不由看了龙歌一眼,他们从泰山开始,到嵩山,似乎这五座名山大岳都和这个道教流派有着数不清的联系。
而全真道又和五岳真形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真不知道,这种联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代表着什么。
车很快就到了衡阳,范剑南等人和刘君成一起下车。不过在车站,他们就找理由和刘君成分开了。因为他们并不是完全相信这个老人,而且也知道此行隐藏着未知的危险,并不愿意把这种危险带给刘君成。所以范剑南等人还是及早和他们分开了。到了衡阳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现在去衡山肯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