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派丫鬟到天香茶楼了。”
轩辕彻余光一扫,侧步转入一旁的假山后,问:“让办什么事?”
“让查贤妃和明轩楼的东家韩逸是否出过危及性命的意外。”
轩辕彻讶异了瞬,问:“应下了吗?”
“主子有令在先,自是先应下了。”
轩辕彻点点头:“查仔细些,那个韩逸……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谨慎些,宁可慢点也莫要暴露了。”
来人点头,又低声汇报了些别的事,便趁着四下无人迅速离开。
轩辕彻从假山后出来,大摇大摆往外走。
——分——
许久不见轩辕彻回来,香儿和水仙都紧张了。虽说大小姐什么出格的事都没做,可这到底是才进门第二天……
也不知道恭亲王和两位侧妃怎么想,日后会不会以此来为难她!
苏静卉却不当回事,反正麻烦来都来了,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倒是趁着轩辕彻还没回来,把左妈妈招进了屋里问话。
“似乎太后和皇后都不喜过世的恭亲王妃……为什么?”
苏静卉这一问开门见山的直接,倒是把左妈妈问了个面色一变,略微迟疑了会儿,还是主动凑近了压低着声回禀:“恭亲王妃当年曾以死相逼过恭亲王,不许立秦氏为侧妃……”
秦氏,也就是轩辕彻的生母,不过……
苏静卉勾唇:“恭亲王就这么听话?”就算恭亲王听,上面的皇帝也不会听吧?那可事关着西北三分之二的兵权啊……
左妈妈面色难看的抿了抿唇,还是低声道:“她使了些手段,让秦氏落了把柄在她手里……”
苏静卉挑眉,笑了:“不动声色便留了三分余地,不愧是左妈妈。”
拿到足以让恭亲王和皇帝都退步保持沉默的“把柄”,恐怕威胁到不止是秦氏一个人而已吧,多半应该会让秦氏一脉暴怒而起的东西吧,而这样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是“一些手段”就能弄到的?
什么手段又拿到了什么,苏静卉估计问了左妈妈也不敢说,更甚至一点根本不知道,而,照轩辕修现在还稳坐世子位而轩辕彻还是庶子来看,恐怕那东西还在,又多半在轩辕修手里做着保命符,倒是如此一来,轩辕彻的生母秦氏到死都只是个妾,也勉强说得通了……
左妈妈没料到苏静卉能反应这么快,顿时神色有些微妙,低头思索着苏静卉若是再问下去的话,该怎么劝她不要深究下去时,就听苏静卉道:“傻人有傻福这话总是有些道理的,再加上外祖父也曾教导过,做人不要太聪明,太聪明了活着累……呵呵,这世上,确实许多事不该去知道了解得太清楚……”
顿了一顿,浅笑着便道:“左妈妈,您去忙吧,往后我若再有什么疑问,再寻您问问。”
虽然她主动不继续问下去是好事,可,她才这个年纪就收得住自己的好奇心真的不追问,又……
左妈妈神色难掩的古怪,应诺着退出去时,又忍不住偷偷侧眸看了看苏静卉,才挑了珠帘出了屋去。
苏静卉这才对始终在身边的香儿和水仙道:“都听清楚了?”
水仙和香儿都是面色凝重的应道:“奴婢听清了。”
苏静卉点头,便听到了轩辕彻回来的声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果真没多久,便见珠帘一拨,轩辕彻进来了,怀里还抱着个紫檀木造的琴盒。
苏静卉柳眉方才轻轻挑起,轩辕彻便道:“我出去的时候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又口水说干人家只肯送不肯卖,我只好替你打赏五千两给那造琴的匠师,可那造琴的匠师又不在,就只好请看热闹的父老乡亲当个见证,托了明轩楼那掌柜带回去转交……”
嘴角一勾,苏静卉笑了。
一口一个“只好”说得好似挺委屈,还来个什么鬼见证,却说白了,就是用个相当委屈凤吟的价格把凤吟给强买了,得了便宜还让人家回头占不上人情说事,简直等同是狠狠回扇了人家一巴掌!
真真是赖皮不要脸,却还有理了……
轩辕彻却似没瞧见她那笑,把琴往她面前的桌上一搁,道:“你打算怎么处理吧。”
语气,略酸……
苏静卉倒了杯茶,递给他:“辛苦相公出去口水说干,来,先喝口茶吧。”
一听这话,香儿和水仙那凝重的心思就瞬间松散了,水仙也没香儿那么能忍,嘴角一抽就漏了抹笑,又怕轩辕彻不高兴的赶紧收了。
轩辕彻瞧见了,却当没瞧见,接过茶一口干了就准备又问一遍,却才茶杯刚离了嘴,苏静卉就给他又倒上了……
行云流水的自然,又,迅雷不及掩耳的快!
漂亮的桃花眼斜了斜一脸宁静的苏静卉,轩辕彻没吭声,却侧着身仰颈把那杯茶喝了,可,她够狠,干脆直接把茶壶嘴搁他茶杯上方,压根不等他喝干就滴滴的又给他倒上,也不怕茶水直接浇了他一脸……
“噗~”
忍俊不禁的轩辕彻手疾一把拨开她,扭头往一边把满口茶喷了出去。
“坏丫头,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是打算今晚不让我吃饭光喝茶饱吗?”抹嘴回头,轩辕彻好笑又好气的弯指刮上苏静卉的鼻。
苏静卉却眨眨眼,无辜又无害:“妾身听相公说在外边口水说干……”
说着,作势就又要往他那杯里倒茶。
轩辕彻连忙挡:“得了,我得留着肚子一会儿装饭菜,长夜漫漫,没点结实玩意儿下肚子我可撑不到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