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镇的十里亭内,生了一会儿闷气的绿衣姑娘终于心情好了很多。
虽然自己闺蜜洪娇娇话说的不动听,但是不管如何说,洪娇娇都是绿衣从小到大的朋友,作为绿衣唯一的朋友,即使洪娇娇话说的不动听,也全是为绿衣着想,绿衣生了一会儿气也便遗忘了。于是过了一会儿,消除了隔阂的两人便高高兴兴的玩闹起来。
老家人洪九在亭外看到自己家小姐跟纪举人的义女绿衣姑娘在十里亭内玩闹,心里也是开心了不少。绿衣姑娘是小姐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虽然小姐跟绿衣姑娘两人性格相左,爱好也完全不同,但是两个人就是莫名的成了彼此唯一的朋友。
就在洪九为十里亭内展露笑容的小姐感到高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旁的官道上有马蹄的声响传来。根据洪九多年赶车的经验判断,应该是两匹骏马,只是不知道这两人是准备入城的旅人,还是准备南下的商人?
但是很快洪九又听到马蹄声响拐过官道,直向着十里亭而来。洪九担心小姐安全,握着马鞭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张延龄跟牟琬两人拍马赶到离十里亭不远地方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亭内的石凳上正坐着两人身穿长裙的女子。
张延龄看到其中一个女子上身穿淡蓝色短衫,下身穿着白色的蕾花托地长裙,跟昨天在知府衙门里,见到得洪启功老大人的千金一个装扮,便猜测那个女子一定就是让自己心动的洪娇娇。
牟琬的注意力却在身着绿色衣服得女子身上,根据严公益的情报显示,这个绿衣姑娘就是目前嫌疑最大的幕后之人。
洪九拿着马鞭站在路中央,看到两个骑手从官府大道上拐到前往十里亭的小道上来,顿时心生警惕。
洪九打眼看去,走向十里亭的两骑里,打头的是一个身着蓝色锦缎制士子服的公子,在他身后跟着一个满脸凶相的跟班,两人一拐入小道,便伸长脖子向小姐所在的小亭内看去,只见打头的那个士子,满眼色mī_mī的神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呔!来者止步?!”
洪九不等张延龄跟牟琬两人靠近,便执鞭横立当场,阻住两人去路。
“嗯?”
张延龄跟牟琬两人的注意力全都在远处的十里亭中,没想到耳前突然传来一声爆吓,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拦住了两人前进的路。
张延龄仔细看了看拦路的老者,只见老者手执马鞭,身后不远处还有一辆马车,便猜测这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八成是亭内两人的车夫,于是轻声说道:“老人家,我跟朋友想前去十里亭歇息一会儿?请老人家让行。”
洪九觉得张延龄跟牟琬两人怎么看怎么不像什么好人,于是拒绝道:“不行,你没看到我家小姐跟朋友在亭内游玩吗?你们就在这里休息会儿吧。”
张延龄没想到美人在望,自己却被一个赶马车的老者阻住去路,不由的心下恼怒,但是看老者装束八成是知府家的老家仆,便只好忍着怒气轻声解释道:“老人家,如今日头正热,我想前去亭内避避暑,还望老人家通融。”
“不行!”
荒郊野外滴,洪九怎么能让陌生男子接近自己家小姐呢?
张延龄见眼前这个老家人如此的不给面子,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自己总不能骑马冲撞过去吧?要是给娇娇留下一个坏印象可如何是好!
美人在前,却是咫尺天涯!
……
十里亭内的洪娇娇跟绿衣两人这时也发现了被洪九阻拦得张延龄两人,远远的高声向洪九问道:“九叔,是什么情况?”
洪九听到小姐问自己,回身答道:“没事儿!”
张延龄听到十里亭内传来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顿时确定,亭中穿蓝色短衫的女子确实是洪知府的掌上明珠洪娇娇。
接着张延龄又听到眼前阻路的洪九的回答,忙插口大声说道:“前边十里亭内是洪娇娇小姐吗?我是昨日前去府中做客的张延龄啊。”
洪娇娇听到远处身穿蓝色士子服饰的是昨天见过的千户所千户张延龄,心下一动说道:“原来是张千户啊,相见不如偶遇,请来亭内一叙。”
“哼!”洪九听到自己家小姐的答话,不满意的冲张延龄冷哼了一声,但还是乖乖的让开了路,让张延龄跟牟琬两人过去。
张延龄骑着枣红大马一步步走向十里亭,洪娇娇的身躯面庞也越来越清晰起来,比起昨日在府衙内见到时的乖巧伶俐,今天的洪娇娇似乎有多了一丝成熟跟妩媚。
绿衣看到骑马而来张延龄,却是不由的将右手向腰间暗藏的匕首摸去。绿衣清楚记得,就在十多天前,正是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指挥着那让人心神崩溃的墙骑,一举俘获了围在府城之外的数百壮瑶两族山民,当时身着壮民服饰的绿衣可是被那墙骑马队的威压压的差点喘不过气来。
心里正看着洪娇娇窃喜的张延龄并没有感受到从绿衣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一直驱马走到十里亭近前,张延龄才甩蹬下马,然后将枣红马拴在十里亭的驻马桩上。
张延龄整了整衣衫走进十里亭,向洪娇娇施礼道:“娇娇姑娘,别来无恙。”
“嗯,见过张千户。”
洪娇娇也是起身回礼。
洪娇娇起身回礼,让神情紧绷杀意迸发的绿衣放松下来,因为绿衣在闺蜜起身行礼的时候明白过来,当日自己身着壮衣,如今却是身穿女装,根本就没必要挡心张延龄认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