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的人循着张延龄等人的足迹追踪到了永安宫附近,负责前头探路的番子跑回大队回禀道:“回禀公公,前方拐过弯后,发现有两群人正在举刀对峙。”
汪直问道:“双方都是些什么人?”
“不知道,夜色太黑看不清楚。”
“在探!”
“是!”
汪直没想到在皇宫之内尽然还有人敢举刀对峙,想造反么?!
汪直命大队人马就地止步,然后带着几个高手跟着探子前去探查。
众人走到拐弯处探头瞧去,只见原本对峙的双方已经打斗在了一起,虽然拐角处离打斗的众人也不过是十来丈远,但初冬的夜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楚打斗的双方都是些什么人,只能看到一个个得黑影在叮叮当当的作对厮杀。
汪直让一个番子靠近观察一下敌我,番子得令后趴在地上,慢慢的爬了过去又慢慢爬了回来,然后将一个腰牌递给汪直。
汪直借着火折子的光亮看到上面写着“锦衣卫大汉将军乙队戊字旗丁字小旗史德藻!”
汪直看完腰牌后,又向前去探查的番子问道:“这个腰牌哪里来的?正在打斗的又是些什么人?”
“回禀公公,双方都穿着锦衣卫大汉将军的侍卫服侍,看样子应该都是戊卫宫中的殿前卫士,这块腰牌是属下冒死爬到一名身死的殿前卫士旁,从他身上取下来的。”
汪直再问道:“你确定他们全都穿着大汉将军的衣服?”
“确定!”
汪直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打斗得双方里定然有一队人是张延龄所带的锦衣卫大汉将军乙队,自己手里的这块腰牌八层就是张延龄的手下的,至于另外一队人马?汪直也猜测不出来,总不会是戊卫宫里得大汉将军在火并吧!
汪直没有冒然的带人冲出去,而是让等候在原地的属下上前,悄悄地把打斗的双方全都围了起来,不管是因何打斗,胆敢在皇宫大内里动刀子,先全都抓起来再说!
……
军阵中,吴索威还在叨叨不停的说着废话,一柄长刀突然从军阵的空隙处投了进来,一刀扎在吴索威的腋窝处,吴索威被长刀上带着的冲去力推的踉跄的倒退了一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延龄在打斗中逐渐的熟悉了军阵阵法,接替了一名腿部被砍伤的属下,跟傅小旗等人继续组成七人军阵抵挡着杀手的攻击,看到吴索威被飞刀击倒在地,忙问道:“老吴,你伤到哪里了?死不了吧?”
“没事儿,贼子的手劲不小,可是准头却差的很远,扎大爷我腋窝下了。”吴索威说着把扎在自己腋下的长刀用力给抽了出来扔到一旁,然后拍拍屁股站起来,看来是真的没有伤到。
杀手头目见己方久战不小,大声喊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时候拖的不早了,诸位速战速决!”
随着杀手头目的喊声,一个正跟张延龄对敌的杀手,突然把手中的长刀往张延龄脸前一扔,然后摸出一把匕首揉身冲了过来,张延龄磕飞了扔过来的长刀,却拦不住冲过来的杀手,还好有两旁的同袍双双砍向杀手,才躲过一劫。
“啊,啊——”被砍两刀的杀手将手中的匕首一扔,双手分别握住砍到自己身上的刀刃,两个侍卫的长刀一时间竟然没能抽回去,就在这一瞬间张延龄三人所在的地方出现军阵的破绽……
“杀!”
杀手们乘着军阵瞬间出现的破绽,冲到近前,瞬间砍翻两人,军阵顿时被破了。
军阵被破的张延龄等人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很快又有两个侍卫被砍翻在地,张延龄也被一刀砍在左臀上,鲜血涌出伤口顺着手臂流淌了下来。
吴索威倒是连滚带爬的躲避过杀手一连串的攻击,不但没有受伤,还有功夫叨叨叨叨:“二弟啊!当初跟你结拜为兄弟,看来是有先见之明呀,没想到真的是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放屁!老子还没有活够呢?”张延龄突然是那么得讨厌吴索威的那张破嘴。
……
就在张延龄等人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突然四周火把大亮,一群人上来把打斗的双方全给团团围住。
看到自己等人被围住,打斗的双方全都停止了攻击,各自站成一个小圈子,警惕的看着来人。
“尔等侍卫,胆敢在宫内私斗,难道不知道我大明王法么?全都给我拿下!”
火光中一个看不清脸的太监,操着一口嘶哑的公鸭嗓子指挥来人,要把张延龄跟王琪斌等人全都拿下。
吴索威扶着张延龄的肩膀轻声说道:“这不会就是你说的救兵吧?怎么看着不像啊?不会是那群杀手的人吧?”
“我也不知道,”张延龄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努力的站直身子,来人是敌是友,他也不是很清楚,必须保持最强的战斗状态。
王琪斌听到太监的话突然开口说道:“公公,我是大汉将军佥事王琪斌,我们正在围剿假扮侍卫的贼人,请公公一同擒拿!”说着向杀手头目递了个眼神,杀手头目瞬间领会了王琪斌的意思,一刀向离自己不远的张延龄砍去。
张延龄跟吴索威听到王琪斌的话,顿时感到对方的不要脸,简直就是贼喊捉贼呐,正准备开口反驳,却看到一刀向自己劈来……
随着杀手头目对张延龄的攻击,杀手们全都向乙队杀去,以为已方救兵来临的乙队侍卫在不查之下,几乎瞬间团灭,连吴索威都被连砍了两刀,对方这是要杀人灭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