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隔日醒来,已过辰时。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朝阳初升之时的寒意褪去, 天地大亮, 花红柳绿, 鸟语花香, 又是一年春好处。
汉王自榻上坐起,低首揉了揉眼, 睡意朦胧,仍是觉得困。她本就呆, 此时更是呆得厉害, 好不容易将眼中的睡意揉去了些, 她四下一望,只见殿中空荡荡的——阿瑶哪里去了?
汉王忙下了地, 跑去外间。
刚绕过将侧殿分作内外二室的屏风, 便见君瑶坐在棋盘一侧, 手中正自棋笥中取出一枚黑子。侧殿的棋子并非晋王所赠琉璃棋子,只寻常玉石打磨, 不起眼得很。那不起眼的棋子在君瑶洁白如玉的指尖,却似添了无尽光彩。
汉王觉得, 再平凡的物件,到了君姐姐手中,都会变得好看。
她找到君瑶了,不知不觉就止了步, 站在屏风旁, 呆呆看着。君瑶本就是妖, 三千年修炼,仙露灌溉而启的灵智,容貌岂有不美的,偏生她修了佛,清心寡欲,清丽绝尘,更是美得脱俗。
汉王看得入迷,连眨眼都不愿。
君瑶早知她来了,见她不靠近,抬眼寻她,一见她那呆呆的模样,不由轻柔一笑,这一笑,好似驱散了三千年冷清出尘,三千年青灯古佛,变作一个温婉的平凡女子,宠溺一个呆呆的小东西。
汉王看得移不开眼,她暗自握拳,有了宏大志向。她一定要娶到阿瑶,这样每日醒来都可看到她了。
“殿下醒了?”君瑶道。
汉王忙跑过去,点点头,又看了眼棋盘。君瑶自与自对弈,黑白二子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棋路,好似是二名性情迥然的棋士博弈一般。
“阿瑶,你下棋?”汉王一面说,一面与君瑶靠得近,直至二人衣衫相触。
“醒来无事,见殿中有棋。”君瑶道,看了看汉王,见她尚未更衣,中衣睡得散了,领口微微敞着,细嫩白皙的肌肤时隐时现,君瑶移目,耳根都红了一圈,还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来,“殿下且去着衣。”
汉王懵懂不觉,只当阿瑶恐她受凉,哦了两声,又入内室。
此处侧殿,并未备下她的衣袍,她暂将昨夜披着过来的外袍穿上,穿好了,正要回去君瑶身旁,忽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眼卧榻。
卧榻上被褥凌乱,二人相拥而眠的体温犹未散尽。
昨夜阿瑶抱抱她睡觉了。汉王想得小脸微红,再度下了决心,她定要娶到阿瑶,这样每夜都能有阿瑶抱抱入睡了。
有了宏大志向的小殿下,今日格外元气满满。
用过早膳,汉王原要与君瑶归山的,国相却遣了人来,请汉王议事。汉王隔三差五离宫,处理政务,却十分勤勉,每回离宫归来,皆会召臣属议事。故而诸位王臣照旧来了正殿,等候汉王。
自不好让臣下白等一场的,汉王便将君瑶安置在正殿后的小退步中。
这间退步与前殿一墙之隔,前殿言语,皆听得分明,近得很。君瑶在此处,汉王很安心。她与君瑶道:“你等一等我,待我议完了事,我们便走。”
君瑶颔首。
汉王转身往前殿去。
君瑶安坐榻上,不过片刻,前殿传来臣属拜见殿下的声响,汉王道了句免礼。
君瑶不禁一笑,殿下声音颇为稳当,不知她神色如何,是否极力将小脸板得严肃,好使自己瞧上去威严一些。
殿中属臣不多,六七人而已,依次禀了近日要务,皆是关乎民生的要事。汉王听的时候居多,极少开口,便是开口,她也会令臣下先说一说看法,她或择一方从之,或令再议,皆称得上沉稳有度。
君瑶听着殿中诸人言谈,倒也不觉无趣。
议过民生,又议刑律,有触刑律而官府难决者,皆禀宫中,请汉王殿下决断。汉王于此,便生疏得多了。君瑶明白,刑律枯燥,殿下的性子,必是不喜研读的。她令掌管刑狱的属臣,会同国相、御史,一同审理,审后再来禀她。
三司会审,便可少冤狱了。
由此,也可见殿下性情。心软,见不得百信含冤,且不会不懂装懂,她不明白便令明白的臣属去办此事,又令国相御史协理,尽量公正。
不知是有人教她,还是殿下自己揣摩的,她就国不过一年,已能做到如此境地,称得上仁主了。
议过国中要事,国相禀起朝廷大事来。
汉王就国来,秉行无为而治,轻徭役,薄赋税,与民生息,从不扰民。汉国虽小,因此蒸蒸日上。余者封国却非如此。
赵王、晋王、荆王、代王四王,一就国便征兵丁,加赋税,有何用心,昭然若揭。朝廷自不能坐视郡国强盛,一面调集兵马,一面诏令诸国送世子入京读书,名为读书,实为质子。
汉王没有世子,也不知怎么办,遣使入京问了一下。
此事朝中有回应了,使臣今晨归临淄,先禀了国相。
皇帝本欲借此,令汉王回京,濮阳大长公主替她挡了回去,说是既无世子,便等生了世子再送入京。大长公主权重,皇帝自不得不与她几分颜面,被迫允了此议。
“朝中越发乱了,臣也以为,殿下此时回京,必受波折,远不如在藩,来得周全。”国相道。
余者诸臣皆附议。
汉王也是这样想的,她时常想着何日得归洛阳,然而洛阳险地,她若归去,只怕尸骨难存。皇帝不好相与,几位王兄更是虎狼之辈,她便是欲中立都难。
汉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