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可坐在桌前,嘴里咬着铅笔头,双手背在后脑勺处,腿踩在桌子边上,来回地晃着椅子。
“你都'嗯嗯嗯嗯嗯'地一个晚上了!”雷霈刚刚洗完脸,把开水壶放在地上,“给你把开水壶放在这儿了啊!”
“哦……”倪可还是那个样子坐在那里。
“诶?这在干什么?画画吗……画的什么?”雷霈好奇地问道。
“啊啊啊!!!”倪可大喊大叫起来。
“啊啊啊!”雷霈也叫起来。
“干嘛啦!!!”伊旎正推门时,被里面穿出的叫声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正好撞上了站在后面的素嫽。
“怎么了吗?”素嫽朝门里面望去。
倪可的声音又传出来,“那个骗子,我又被他给糊弄了!”
这个时候,伊旎和素嫽已经走进来了,看到倪可对着桌子上一小沓纸“啊啊啊”地咆哮着!
雷霈冲上来一把抱住伊旎,“吓死我了她!”
“也吓死我了!”
伊旎走过去拿起那堆纸来,“你又怎么了嘛?”
“我跟你们说,男人没有几个好东西的!他们总是甜言蜜语地骗你!”倪可正过脸,认真地说。
正当倪可絮絮叨叨在说的时候,素嫽打量着那一堆纸,认真的说道,“你这画的,是欧洲宫廷服装吗?”
“哇唔!不愧是素嫽耶!对对对,就是那个!刚才我说到哪了?”
“脑子一热。”
“噢噢,脑子一热!”倪可喃喃重复了几遍之后,然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我脑子一热答应了,一开始以为就是在十六开纸上,大概画好十几件衣服就可以了,结果后来告诉我是要画同人等高的!我现在舞都没排好,哪有没时间画!”
“再拒绝就好了!”伊旎一副这点小事也值得上心的样子。
“不行!学生会那边我没时间,没办法反悔了!啊啊啊!”倪可一把趴在桌子上,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可以帮你。”素嫽说道。
——序言
十二月考刚完,寒假就不远了。
高一的第一学期就可以说结束了,寒假之前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元旦会演。
我们班有张漪雪,元旦会演本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张漪雪在体育课跳高测试的时候扭伤了脚踝,没办法参加今年的元旦会演,只能让班长江培本人去张罗。
说起江培,他是个特别云淡风轻的人,在我见过的人里面可以排上名次的那种。对学习之外的事情好像都没什么上心的,班级活动是能不搞就不搞,所以我们班抱团的状态也就一直持续着,团体之间的关系也是不温不火。
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当班长?
其实他也不愿意,完全是志哥强迫他的,其实也怪他自己。一开始选班干部的时候,江培就是想一心一意地扑在学习上的,根本就没有那个意向要继续他当了九年班长的“仕途”的,事情坏就坏在他写的一手好文章。他在意愿书上一顿的强调团结,说怎样怎样的支持老师的想法等等……其实我一直怀疑他可能“职业病”成了习惯,一下笔就妙手生花了,所以想洗黑也成了个很困难的事。
元旦会演的事,实在是让江培头痛得不行,按学校规定:每个班初审不管能不能选上,必须出两个节目。上晚自习之前,江培在讲台前临时开了个班会,向大家征询意见。
其实我们班除了张漪雪,有才的人还有很多,只不过小团体现象太严重,没有一个愿意出来费大劲在团体间游说来,游说去扛着个大旗。
“啊……好麻烦啊,随便谁去都行了……”
“这种事儿也要开个会啊……”
“弃权不就好了嘛……”
不过,更麻烦的是,大家是不站出来也就算了,还会一个劲地在一旁催促,好不容易有人提出主意了,小团体之间玩起了冷嘲热讽。
刘越提议道,“我们可以出一个大合唱,合唱虽然开学的时候唱过了,不过还挺正式的。”
“呵!要唱你去唱,反正我是丢不起这个人!”郭伟讥讽道。刘越是典型的五音不全的,声音却还不小,当初班上合唱比赛的时候,志哥特意强调让他憋着声往低了唱。
“又没非让你唱!”老底当着全班人的面被揭,刘越脸一红,不悦地反驳回去。
“那你有什么好想法?”程希宇那股吊儿郎当的调调也冒出来了。
“我没有啊~所以干脆就不说!”郭伟回道,脸转向刘越继续说,“不过,这么土的想法,和你本人倒是挺配的!”
话里话外,众人纷纷议论嬉笑着,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讲台上的江培满脸都是尴尬的神情,眼看着就要把班会开成了挑衅会。
刘越怒睁眼粗口还没爆出,张漪雪急忙缓和气氛,一拍手,柔声说道,“我有个想法!”
张漪雪因为个人原因上不了文艺演出,总觉得给江培带来麻烦,所以就算自己参与不了,也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为他解围。
我对张漪雪总有种异样的感情,要说是讨厌,也没那么严重。她和人相处的方式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吸引,准确来说是登对,好像是要和她的身份相匹配一样。
江培示意大家安静,团体间矛盾虽不断,但大家对班长却没意见,因为他真的是个好人。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全部集中到班花身上了。
“要不我们排演一个戏剧吧,就用现成的,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也不用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