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了不知多少街口后,我有些许累了。每当我累了的时候会在街边人行道旁的长椅上坐着休息,观察来来往往的人群。
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色彩在行走,因此每个人形成的画面是会有心qíng_sè彩的。看人来人往都不一样,因为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故事,而我想去了解不同人的故事。
为什么要去了解?
嗯,为什么?
自己也不是太清楚,也许就这样走着走着,寻着寻着慢慢就知道了。
五月初的天气是处于一种绝美的境地,有些花已盛开,有些花还只是花蕾,这种新老交替,百花同在,才是一种真真正正的生命气息。
那是一种笔墨难以描述的美,是和谐和幻想的融合,只得让人在梦中回味。
坐了一会儿,腿就有些麻了。阿甘正传里阿甘一直坐在那里给人讲述他的故事的场面肯定是假的,我都换了好几个姿势,依然觉得不舒服。最后索性躺了下来,看不见人,看看天空也不错。
每当我抬头看着天空,总会感到异常平静,感觉一切小情绪和大忧愁都从身上剥离。
南国的天,很澄澈,却很少有万里无云之时。
然而,今天很特别。
天空那么广阔,却如此的简单舒适,人那么渺小那么卑微,却相当的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传来熟悉的呼声,我的意识就渐渐苏醒过来。待我慢慢睁开眼,眼前出现的是一张俊美干净的少年脸庞。我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是倪乐。我们俩个认识那么多年,他总能第一时间找到我。
“你怎么来了?”
我微微动了动身体,那个俊美的少年身穿着v字大领口的系纽扣的浅灰色超薄的针织毛衣外套,胸口的地方上面还有手工刺绣的圆形的图案,手插在宽大的两个口袋里鼓鼓囊囊的,毛衣里面立领的白色衬衫显得他越发的白净,黑色的灯笼休闲裤一点也不显腿短,唯独脚上那双大红色运动鞋显得格外的扎眼。
他直立着站在我面前,低头俯视着我,只见他动着嘴唇,顿了顿才说:“我说你这么很危险的,人贩子就不说了,要是遇到抢劫的,你准备裸着回去啊?”
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我一男的,怕什么。再说了,我又不是你,就算裸奔回去也不会上新闻。我说,你……”
我单手捏着下巴来回摩擦着,上下打量着倪乐,说:“你今天的着装也太诡异点了吧?”
倪乐低头看了看,又转过头看了看身后,“哪里不对劲?”
我挑了挑眉,朝着他那双大红的运动鞋努了努嘴。
他伸腿一看,往我面前凑了凑,“还好吧?广告商赞助的,我还觉得挺好看的啊……”
“你刚去拍广告了?”
“是啊,刚完事就来找你了。”
“你都拍了好久了吧?”
“因为这个宣传很久之前就已经接了,便没办法拒绝了。”
倪乐从去年国庆假开始的时候,一有时间就去摄影棚里拍广告。高中住校不比初中那会儿时间宽裕,每逢周六日有假期,现在没四个星期才有一天月假,硬生生给拖到了四月份才拍完去年签的那些个广告。
“这次就是拍了一个mv,到今天就没了,剩下的我都推了。”
在这次放小长假前倪乐说好要和我一起去美术馆。每次约好的时间不管他有什么事都会首先推掉。
倪乐一步一跨,踩上了长木椅的靠背上,一只手扶着旁边的路灯铁杆,稳住身形,低头看着我的脸,又是俯视。
“喂,你这整天都在看一些什么,从以前开始你就老这么发呆。”
“……”
我一阵哑然,随即伸手把他从上面拽了下来,“你能不能别损坏公物?有点公德心,行不行?”
他站在长椅靠背上面被我一拽,就力的同时还顺便以一个优美的弧度从容地落地。
或许他应该去学一学体操,这个落地肯定会给满分的。
“丁汀。”
他回头看着我,神情认真却忧伤,“我这两天要陪爸妈回乡下看爷爷……不能陪你去了。”
我笑了笑,摇了摇头,“没关系啊,你去吧,美术馆的话,下次再去吧。”
以前每次节假日,倪乐都是和我一起的。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无法时时刻刻和同一个人待在一起。
更何况那个人是倪乐。
只不过,我很少把口头的话当做诺言。一旦承诺就要奋不顾身地去做到,能做到又有几人?
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
五月二号。是说好的日子。
我还是去了美术馆。
倪乐没有承诺我,我也没有承诺他。
美术馆的人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多,简直是寥寥无几,更准确的说工作人员都超过了游客。
馆里铺着大理石方砖,十分宽敞,脚步声回荡其间,那种庄严肃穆如同身临教堂一般。
从一个馆走向另一个馆的时候,雕塑馆里的那个工作的大叔,裹着棉大衣,还往里缩了缩脖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满脸的不情愿给打开了里面每个小间的门。
这座美术馆建起的年头其实并不短,然而知道它的人不在多数,那些来参观的人,大多数也都是些外地来的旅游人,在当地能上档次的景点推荐,这也算的其中一个了吧。
触着玻璃,穿入指间的是触电般想要缩手的触感,那在尽管已经入夏却偶尔早上起来也会早上的寒气冻的哆嗦一下的五月里,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