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发烧,方清羽肚子胎动不停,极不安稳。怪不得刚才迷迷糊糊中,她觉得孩子好像在里头踢腿打拳一样,把她的肚子踹得生疼。
可是,这种自我宽慰的方法似乎用处不大,方清羽忍着辛辣喝了一大碗姜汤不但没有一丝好转,反倒差点让她把苦胆都吐了出来。
“羽儿,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看还是得想办法找个大夫来抓点药才行。”看着方清羽惨白的脸色,宋瑾瑶是有心无力,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方清羽摆摆手,“我自己本身就算个大夫,该用什么药我都知道,只是条件所限,抓不到药。算了,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知道,她可能就是重感冒,是一种自限性疾病,几天之后自然会痊愈,只是自己现在怀有身孕,可能会比正常人要难捱一些,好在没有什么危险,不过苦了肚子里的宝宝了,母子连心,她难受,孩子闷在里头肯定更不舒服。
这时,一直杵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小燕儿突然开了口,稚嫩的嗓音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王妃,你把药方写给我,我下山去抓药。”
众人怔住,不明白小燕儿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倒是方清羽陡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声斥责道,“别瞎说,老实呆着!”
可是小燕儿却是异常的坚持,“王妃,我研究过地形了,而且这几日我也搜集了不少的麻绳,一点一点下去,我相信问题不大——我——”
“小燕儿!”方清羽马上打断了小燕儿的异想天开,“你看看外面,天已经快黑了,还有你研究过什么了?这么巴掌点儿大的窗户还有一日开不了一刻钟的门?你一个小孩子,你就让我们这么看着你摔下山崖?”
“我——”小燕儿咬紧下唇无言以对,此时她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不仅保护王妃不力,连给王妃采药抓药的能力都没有。
宋瑾瑶见状也上前轻声安慰,“好了,小燕儿你就别自责了,今天晚上会很难熬,我们几个得轮流守着你家王妃,你先去休息,下半夜再过来换班,好吗?”
小燕儿秀眉一蹙,“可是……”
“好了,去吧,全都聚在这屋里也帮不到我什么,都去休息,有事我会去叫你们。”方清羽懒懒的挥手驱她们离开休息,而她自己,也确实没什么精神,这一场风寒,确实比任何时候来得都要凶猛一些。
无奈,其他人都离开了,小燕儿走到门外,抬眼看一眼站在厅中来回走动时不时朝屋内担忧的望望的秋雨,蹙了蹙眉没有说话,径直在门侧临时搭建的小床上躺下,闭上了冷若冰霜的眸子。
宋瑾瑶和子书约定好二人值守的时间,便也进到床里闭目而眠。
方清羽昏昏沉沉时睡时醒,肚子里的孩子同她一样,时而安静得让她害怕,时而又拳打脚踢让她无法安睡。
这一夜,悬崖洞屋的灯亮了一夜,透过小小的窗户,在山间忽明忽暗的闪着亮光……
黎致和大黄刚出城门,金生便追了上来,低声对黎致禀道,“王爷,南平那边的消息传过来了!”
黎致脚步一顿,“说!”
“拒查,端木夜同南平三皇子豫王顾盛南早在七八年前私下里便来往频繁,这几年豫王暗中都会定期往灵碧宫送一笔数量惊人的银两,依属下看,灵碧宫宫主游戏人间不务正业,但是一直挥霍无度,定是豫王在养着。”金生低声将墨离刚刚传过来的消息禀给黎致,言语中急切而愤怒。
豫王同端木夜?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一直以来,豫王都掌管着南平户部,行事圆滑温顺,对谁都是七分笑脸,看上去与世无争一心为国的模样,深得南平皇帝的器重,甚至与南平前太子也相处融洽,没想到,野心这么大,居然与武林邪道勾搭起来了。看来,南平太子被废,令南平皇子们全都蠢蠢欲动起来了啊!
“知道了,继续查他们在灵州的落脚点!”思虑片刻,黎致简单的吩咐一句便转身离去。
“王爷,天色晚了,让我跟你一起去吧!”金生见状连忙跟上。
“不用,本王和大黄两个行事更方便,你注意留心信号。”黎致沉声吩咐。
一旁的大黄听了顿时感激涕零的蹭了蹭黎致的脚,呜呜,没想到有一天大黄居然可以比金统领更贴近你啊,千年寒冰是融化了吗?我们是和好了吗?其实你不冷的时候还是挺迷人的啊!
不得不说,咳,大黄你想太多了!
灵州境内大大小小的山脉很多,至少数十座,查起来并不容易,天渐渐暗下来之后,查起来的难度就更大了。因为不能大张旗鼓的搜查,所以三三两两飞身穿行在各大山脉间的墨离成员们默契的没有弄出特别大的动静,甚至连鸟兽都没有惊动。
天彻底黑了之后,他们便不得不退了回来,这是因为夜间山中黑暗,又不能点燃火把打草惊蛇,要想找到人基本不太可能,倒不如退回来天快亮时继续搜。
凌晨时分,万籁俱寂,就连鸟兽也早已栖息,整个灵州的山林漆黑一片。不远处的紧挨着灵州城的双子山之间,却隐隐亮着一束微弱的灯光……
子书摸了摸方清羽的额头,心底一惊,忙摇醒熟睡的宋瑾瑶,轻唤道,“瑶小姐,瑶小姐,醒醒,醒醒……”
宋瑾瑶一下子惊醒,睁开尚未清明的水眸,“嗯?到时间了?羽儿怎么样了?等等我起来洗把脸……”
子书摇摇头,犹豫了一下,忍不住低声说,“没到时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