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方清羽的坦诚相告,黎致震惊了,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给了他一个这么样不可思议的答案。
所以,他实际上爱上的,是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吗?
可是比起这个,他更接受不了的是失去。
她能轻易的穿越到这里,会不会有一天,当她再次面临生死之际,又会魂穿至其他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到时候,他该何去何从?
“阿致,你……”黎致久未说话,一直这么呆滞着,让方清羽慌了,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吗?是不是自己不该这么坦诚?是不是即使是面对最爱的人,也依然要有所保留才行?
“对不起。”方清羽嗫嚅,垂下眸子,掩藏心中的慌乱,或许,自己还是太过幼稚,想法过于单纯了。
听到方清羽哽咽着道歉,黎致这才稍稍回神,低眸便看到她正低垂着头,落寞的轻抚着肚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她彷徨不安的模样,黎致心上一紧,伸出猿臂一把便将她揽入怀中,深深的吸一口气,汲取她身上特有的果香,这才闷声启唇,哑着嗓子问,“会走吗?”
方清羽自从被他揽入怀中的那一刻便眼睛一热,不禁轻颤,天知道她刚刚有多害怕,害怕他会怕她,害怕他的不理解,现在被他这么哑声一问,眼泪便已决堤,“为你而来,又怎会轻易弃你而去。”
听了方清羽郑重的话语,黎致这才长舒一口气,手上抱得更紧了些,霸道的闷声道,“即使走,本王也会把你抓回来,抓不回来,本王就抓紧你,跟你一起走!”
方清羽破颜一笑,反手穿过他腋下,竭力抱住他,“好。前世今生来世,我们都一起。”
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任凭落花满身,久久不离。
就这样,方清羽坦诚了自己的离奇身世,压在心底的一块巨石落下,竟觉得异常轻松。虽然她明白,这一件事,或许在某些时候依然会成为黎致担惊受怕的核心点,但是,她会以实际行动让他放心,不是吗?
“清儿。”许久过后,担心方清羽会累的黎致放开她,想起了什么,轻唤道。
“嗯?”方清羽仰头,眉眼弯弯,绯唇飞扬。
“容风他……”
方清羽忍俊不禁,“他就是我那牺牲的特种兵大哥,阿致,我真的很幸运,来了这里,不仅找到了三生最爱的人,还找到了自己牺牲多年的大哥。老天爷待我啊,真的不薄。”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黎致还是怔了怔,摇头失笑,“原来如此,看来,本王得好好跟他学学治兵之道和行军布阵的窍门了!”
这个意义非凡的新年一过,清云宅便又全身心投入了另一场大事之中。
正月十八日,便是逸王黎远和宋坤正之嫡女宋瑾瑶的大婚之日,这次大婚,尽管说好不会大操大办,但是,方清羽和黎致商量了过后,还是决定将这一喜事广告天下。
喜榜一贴,喜大普奔。宋坤正的口碑自不用说,黎远也是温和俊逸,虽然此前中了毒处于半隐身状态,但是经过半年多的历练,也越来越沉稳,对于两家的婚事,世人自然是乐见其成。
而另外几国接到消息,也在暗戳戳的谋划着,要不要趁着此次机会,借机对云王示好呢?尤其是南平,豫王潜逃回南平后,为了躲避南平王的怒火,竟然编造了一个谎言,暗指已经与云王谈妥,只是介于某些筹谋,暂时不能公开签协议,所以南平王得知云王亲弟即将大婚后,便有意派遣豫王亲自过来道贺一番,以示诚意。惊得豫王一身冷汗,忙推脱说因为事关机密,不能随意表现出热络的氛围,以免让人怀疑,不如派一个使臣过来按照平常礼节道贺一番便可。
考虑到届时正是水凝儿的生产之日,方清羽写信告知这一喜讯之时,同时对容风和水凝儿发出邀请,待她和黎致的宝宝满月之时,邀请他们两个带上自己的宝宝来参加满月酒,届时她一定为这个小侄儿补上一份大大的满月礼!
容风收到信时,正坐在北齐的寝宫的屋顶上喝酒,冰冷的落雪纷纷扬扬撒了他满身,看了信,自嘲的冷笑几声,便摔了酒坛,仰躺在屋顶上,仰睨漫天白雪,久久不动。许久之后,鼾声传来,悄悄隐身在旁的暗卫才现身将他抬了下去,让火炕慢慢温暖他从心底散发的冰冷身躯。
这么多天,他就是靠着一坛坛的烈酒入睡,否则他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水凝儿挺着肚子和别的男人相依相偎的场景,要不就是他们抱着孩子含笑对视的画面。
他的媳妇儿,成了别人的媳妇儿,而他,豪气的征战了整个草原,竟没有勇气靠近一个小小的齐柔部落。
是的,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一路征战,打败了莫哈,向草原中心西联王庭不断进发,却独独绕过了小小的,毫无战斗力的齐柔部落,不知是为了兑现自己对水凝儿的承诺抑或是胆怯?
黎致在经历了两日的缓冲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将方清羽所说的态势分析法投入到了应用之中,其实,他甫一列出所有的要求,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为了让众官员心服口服,所以他依然招来了黎远和宋坤正,与他们一起将这个分析排列而出,然后便拟定了正式的通告公文发到了云庭江以北的全部五十五个太守府,限定他们在看完之后,十日之内给出反馈意见,否则视作弃权处理,这也是方清羽给的建议,她说这个叫民主,黎致一贯霸道独断的人,听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