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看穿了的方清羽也不扭捏,睨视眼前面容清秀的姑娘,若有所思的问:“不知姑娘芳名?听口音不像开宁人。”
布衣姑娘顿了一下,低眉回道:“小女子无忧,南方人。”
“哦?无忧姑娘,不知姑娘来开宁是寻亲还是?你放心,我就是看你一个独身女子出来摆摊儿为你担心。”方清羽怕她多心,解释道。
“没关系,我知道您是好人。”无忧对方清羽宽心的笑了笑,低眉掩去眸中的哀伤道:“小女子十二岁时家中遭奸人陷害,如今家中只剩小女一人,幸好小女还有祖传的手艺,苟活至今。”
方清羽一怔,原来如此。
“如果姑娘不介意,就跟我回去,你放心,不是让你为奴婢,你手艺挺好的,我挺喜欢,我可以——”
无忧忙抢白道:“姑娘大恩大德无忧无以为报,就算为奴为婢也是愿意的,起码也是有了一个家,不是吗?”
方清羽闻言沉思了片刻扬唇笑起来:“你的手艺,我们倒是可以一起做点儿什么。”
跟着方清羽到了王府,无忧这才惊觉她的身份,看着方清羽毫无架子的亲和模样,更加庆幸自己的决定。幸好她没有再坚持决不为奴为婢的决定,在未来几天,当王妃领着她到了京城一间旺铺时,她更是无比庆幸,方清羽是她一生的贵人,虽然如此,她还是执意入了王府的奴籍,因为她想一辈子效忠王妃,终身不渝。
当郑嬷嬷将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递到方清羽手中时,方清羽着实佩服郑嬷嬷的细心与警觉,同时觉得自己还是太相信眼缘了,幸好无忧并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原来,无忧原名沐舒云,原是开云第一胭脂王沐家的长女,十九岁,七年前,沐家遭人陷害,胭脂王易主,从此沐家沉沦,危急之中,爷爷将祖传配方交给她便遇刺身亡,从此她化名为无忧,一路北上至京城,本欲投靠远房亲戚,谁知亲戚家早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仲夏之夜,宁静柔和的月光挥洒下来,给炎炎夏日带来了一丝清凉之意。
百花园的屋顶上,白衣胜雪,萧声凄咽,在醉人花香与怡人药香之中,宛转悠扬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余音袅袅。这萧声似幽怨,似苍凉,似充满希望又充斥着绝望,似是满腔含蓄深沉的爱无处抒发的苦闷,又像追逐阳光的绿树红花,爱而不得,一如微风中任白衣飘飘的吹箫人,书写着想爱不能爱的无奈。
沐浴后的方清羽听到这样如泣如诉的萧声,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黎致,不禁辗转难眠。
“黎致,我想你了,你呢?”
远在南平的黎致此时正在与不知道第几队的杀手厮杀。
即使在驿馆,仍然有人不愿放过任何刺杀他的机会。刀光剑影之中,剑气恢弘,手起剑落,血光四射。可处于刀光中的月白锦衣却不沾一滴鲜红,冷峭俊颜黑眸阴鸷,令人不寒而栗。
“处理好。”冷睨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收剑回房,明天就是南平太子大婚的日子,过了明天,他就可以启程回王府了,想到府中那个宜动宜静,俏皮又沉静的小女人,寒潭似的黑眸拂过一抹暖意。
翌日,慈元堂果然开始实行新的制度,不知无尘公子是何时布置下去的,看到慈元堂井井有条的景象,方清羽只能再次感叹于古人的智慧无穷。
只是让方清羽不解的是,无尘公子的不告而别,毫无预兆的他就离开了,或许急着去找寻缠绵香的解药吧,方清羽无奈的臆测,想起那晚他如泣如诉的吹箫举动,或许他是出发去寻找自己的爱人了?
“无忧,你看看百花园的药花,如果做成含有中药成分的胭脂,是否可行。”方清羽带着无忧来到百花园,她预想把现代药妆的理念带到正筹备中的“吾本倾城”胭脂坊。
“还有,现在的胭脂过于厚重,难以表达出女子天生丽质的自然美,我们的吾本倾城可以走自然路线,以护肤,药妆,裸妆为主,突出自然,力求带动一股自然之风。”
行走在一旁的无忧听着方清羽所描述的理念,双眸布满钦佩之意,当下立誓一般保证道:“王妃所说的奴婢都记下了,王妃放心,奴婢一定按照您的理念研制出一系列惊世的胭脂。”
“哈哈,别太勉强,我只是提供想法,能不能实行还得看无忧你的技术。”方清羽知道自己的很多理念过于现代化,在这个手工为主的时代并不一定能做得出来:“另外,你看看可不可以做一款贴面的面膜,用蚕丝做底,充分浸泡营养水之后敷面一盏茶时间便可以让肌肤水嫩柔滑……”
无忧闻言眼前一亮:“这个可以做出来,只是不能久存。”
“唔,这倒是个问题”方清羽沉思片刻道:”没关系,我们可以做那种现做现贴的面膜,只是需要贵妇们上门敷面!”
方清羽又想起美容院的模式,在京城这个贵妇满地跑的地方,绝对可以开一个专门为贵妇贵女们美颜的地方!
想着想着,方清羽都不由佩服起自己来,只是当下还需要培训相关的人员,不过技术在手,理念在脑,人自然不成问题!
经过与无忧近半个月的研制与准备,再加上杜八的暗中帮衬,很快,吾本倾城胭脂坊便以清扬公子的名义在京城如火如荼的开业了,这家以自然妆容和药妆为主打的胭脂坊很快就在京中贵女中间掀起一股裸妆风潮,同时,吾本倾城分支焕美苑也引起贵妇圈的追捧,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