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多海阁秦掌柜求见,说有重要的事情禀报!”天刚落黑,方清羽刚从宫里头出来,钱侍卫便驾马车匆匆赶来。
紧接着,掌柜秦疏风紧赶慢赶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暗自庆幸钱侍卫还算贴心,驾马车带他来见王妃,如果是骑马的话,恐怕他这一介柔弱书生要被颠散架了。
“小的参见王妃娘娘,王妃,请恕小的冒昧,实在是刚刚多海阁的客人留下了一件东西,小的无法做主,只能来找王妃了。”秦疏风一边气喘吁吁的行礼,一边递上手中一个棕色布包,一般情况下,多海阁不会随便去云王府,今日确实是破例了,可见事情真的很紧急。
方清羽不解的蹙眉,接过布包打开,只一眼,便倒吸一口气,“上车说!”
秦疏风连忙随方清羽爬上马车,将今日多海阁发生的事情细细详述,方清羽一边听,一边从一堆熟悉的衣物中翻出一封用蜡封好的信笺,展开还未看完,便当即对钱侍卫吩咐,“掉头,回宫!”
“是!”钱侍卫立刻掉转车头,以极快的速度进了宫门。
“小燕儿,去,通知王爷还有我大哥到御书房议事,记住,要快!”
“是!”小燕儿得令掠身而去。
一个时辰过后,两辆马车,两匹骏马从皇宫东南门飞驰而出,出了城门之后,更像离弦的箭一般,在暗夜中驰骋。暗处,数十名暗卫正不远不近的随行,比以往行事更加小心翼翼,根本不敢近身保护。
“羽儿,会没事的,是吗?”马车内,宋瑾瑶揪紧手中丝帕,苍白的脸上全是焦急和担忧。
方清羽伸出手拍了拍宋瑾瑶紧张得发抖的手,“放心吧,对方既然让我们过去,孩子就一定会没事。”
“可是黎远他……”
“放心吧,墨离孙易已经收到消息,会在晋阳城等着我们,有他在,皇上就在。”孙易就是当年假扮黎远质留在京城的易容高手,他对黎远的行为举止研究得非常透彻,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很多时候,某些危险的场合,黎远不便出面的,都是由孙易代劳。
“嗯,我还是不放心,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我和修儿,再也见不到一样。”尽管得到一再的保证,宋瑾瑶仍然止不住的心慌。
水凝儿见状挪近一些,将宋瑾瑶和方清羽一同拥入怀中,咬牙切齿的霸气启唇,“瑶儿,羽儿,你们都放心,有我水凝儿在,三个孩子,谁都不会出事!不对,是我们这么多人,全都不会出事!”
宋瑾瑶含泪扯了扯嘴角,柔声轻喃,“嗯,对,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
方清羽长叹一声,抬手回拥住他们,既是给她们力量,也是在给自己打气。孩子们被掳的这么多天,她们就是在这种互相打气互相鼓励中走过来的。
那个留在多海阁的布包里,是三个孩子失踪时所穿的衣物,而信笺,则是约孩子们的父母也就是他们六个,独自前往位于云州的云水涧谈判,届时,如果他们满足他们所提的要求,那么三个孩子将毫发无伤的放回来,可是,前提是,他们不准带任何的侍卫,就连普通的侍女也不能带,否则,发现一个,就砍掉孩子的一根手指!
而他们,只有十日的时间!云州位于开云的东南方向,距离京城开宁正常需大概半个月的车程,对方只给了他们十天的时间,很明显,是不想给他们任何的时间准备,并逼迫他们夜以继日,快马加鞭的朝云州赶,令他们疲劳应对,目的,自然是最大限度的降低黎致和容风的战斗力。
他们一行五人一抵达晋阳,便借着在翠峰客栈休整的机会,让孙易假扮的黎远进了另一辆马车,随后又马不停蹄的继续赶路。
为了尽快赶路,他们一路上几乎没有再入任何的城池,休息也只是在路上的小客栈休整两个时辰,换匹马,便继续上路,女眷们还好,有马车困了累了还能眯一会儿,黎致和容风相对来说,就只能风餐露宿了,得亏他们两个习惯了带兵打仗,习惯了野外扎营,换作一般人,恐怕早就累垮了。
他们六个刚进入云州境内,便开始明显的感觉到,四周一下子多了许多的眼睛,一举一动,都随时有人在盯着,可见三个前皇帝,确实在云州安排了不少暗线。
“不是说集结了数百个江湖中人吗?怎么云州城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容风放下帘子,挑眉自言自语道。他和黎致一进入云州,便弃了马,进了“黎远”所在的马车,为的就是不引起云州百姓的骚动。
黎致瞥了一眼窗外一切如常的云州,以及或忙碌或闲适的云州百姓,道,“大概据点不在城中,又或者,豫皇帝他们已经将他们安排到了该去的地方。”
另一辆马车,方清羽和水凝儿也在谈论着云州城一派祥和的景象。
“哎?这群江湖中人有这么安分,安分到就连云州官府都无所察觉?唉,这警觉性真是有够低的,不知对云州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水凝儿惊讶的看着窗外,嘀咕道。
听了水凝儿的嘀咕,方清羽哑然,看来水凝儿做了几年的皇后,总算关心起百姓的生计了,思及此,不由笑着解释道,“这云州知府姜胤哲虽说是黎戬时期的春闱状元,人倒是还算中规中矩,而且据调查,其人谨小慎微,想必没有胆子与豫皇帝一流勾结,在这个人才缺乏的年代,也是个还算有点价值的鸡肋了,暂且用着吧。”
宋瑾瑶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