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一排两层楼房,下面一层亮着灯,窗口可见上下床,显然这是一个营房。
“进去看看。”包胖子说。
“有人吗?”罗二喜问。
“应该没人。”包胖子说,“那些当兵的都去礼堂看演出了。”
罗大喜带头进了一间大屋。
我看到旁边有个小门,推了一下,门开了。
这是一个单间,亮着一盏台灯,一张单人床,桌子上有不少书,我翻了翻,都是军事书籍。
我拿起椅背上的军装穿了起来。
穿好军装,照了照镜子,我才发现肩章是一杠三星,上尉军衔。
我戴上大檐帽从屋里出来,进了大厅,看到罗二喜和包胖子也把军装穿上了。
“干嘛,你们这是?我草,都成军人了。”科尔说,“我也要穿。”
“科尔,拍照,来给我们拍照。”包胖子说。
“给我一件,我要新的。”科尔说。
“我草,这屋里都是新军装,自己拿呀。”包胖子说。
“向东,你穿的是军官的衣服,我草,上尉啊。”罗大喜说,“你从哪,哪弄来的军官服?我也要穿。”
“没有了,就这一件了。”我说。
“你们都站还,我给你们拍照。”科尔说。
“集合。”我说道,“排要队,听我的命令。”
包胖子和罗氏兄弟排成一队。
“要不要戴帽子?”科尔说。
“我去拿帽子。”罗大喜说。
“别拿了,抓紧时间,一会来人了。”我说,“现在,听我的口令,向右看齐。”
三人齐刷刷的向左看去。
“尼玛的,左右都不分了。”我说。“向前看,稍息!报数。”
“报,报,报什么数?”罗大喜说。
“报一,二,三。”我说。
“一,二,三。”罗大喜喊道。
“我草,你真有才,科尔,拍完了没有?入列。”我说。
“拍好了。”科尔背着相机站在罗大喜旁边。
“科尔,你先报数。”我说。
“es, sir。(是,长官)。”科尔举着胳膊向前。
“es, sir。”罗二喜也学着科尔伸出手臂。
“我草,这是德国鬼子的军礼。”我说,“上等兵,包胖子出列。”
包胖子用力跺了一下脚,朝前迈了一步站直了,“上尉先生,我不是上等兵,我是下士,我这军训是下士,罗二喜那个才是上等兵军衔。”
“罗大喜的肩章是中士吧。”我说。
“没,没,没错。”罗大喜说。“我现在是,中国人民解放军警,警卫连一,一,一营的中士罗大喜。”
“警卫连里没有一营这个说法。”包胖子说。
“有,有的。”罗大喜说。
“都站好了,向右转,齐步走。”我说。
“要走出去吗?”科尔说。
“在屋里转悠吧。”我说。
“要是有枪就好了。”罗二喜说。
“枪都在枪械库里。”包胖子说。
“那,那,就,就去枪械库去拿。”罗大喜说。
“拿你个几把,你以为这军营是你们家的厨房?”我说,“想拿鸡腿,就能拿个鸡腿?”
“老大,有人来了。”罗二喜说。
“大家隐蔽,都蹲下。”我说。
罗二喜趴在窗沿边看了一眼,“是哨兵,还背着枪,他朝这边走过来了。”
“那怎么办啊?”包胖子说。
“好办,把这哨兵给他娘的干,干,干掉。”罗大喜说。
“你他吗的,这是自己人,又不是。”我说。“去床下面躲起来。”
我们几个爬到靠近门边一个床下面。
这个哨兵很快进了屋。
他把冲锋枪靠在床架边,然后从方形的被子里抽出一瓶酒来,把瓶盖打开,他坐在床边,从裤兜里掏出花生米,吃了一口,然后吹着酒瓶。
喝了一会酒后,他拿着酒瓶出了屋。
我爬到门口,看到这哨兵走远了,才招呼他们出来。
“吓死我了。”包胖子说。
罗大喜走到床边,他伸手去掏被子。
“你干嘛?”我说。
“我看,看,看被子里有没有酒瓶。”罗大喜说。
“有吗?”科尔问。
罗大喜掏了三床被子,“毛,毛,毛都没有。”
“走吧。”科尔说,“那边演出结束,这里的兵就会来了。”
“好,走人,都把衣服脱了。”我说。
我军官服脱了。
拉开抽屉,看到一个新的上尉肩章,我顺手把肩章塞进裤袋里,又从抽屉里拿了几个子弹壳。
从屋里出来,我招呼他们原路返回。
翻过铁门,我们几个又顺利出了部队大门。
上了三轮车,我看到罗大喜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大喜,你拿的什么东西?”我问。
“垃圾袋。”罗大喜说。
“我是问你这垃圾堆里装的是什么?”我说。
“回家给,给,给你看。”罗大喜说。
“你偷东西了?”我问。?“是军装。”包胖子说。“是旧军装。”
“我草,你听吗的这不是惹事吗?”我说。“赶紧给送回去。”
“旧,旧的,军,军装,我是在洗脸盆里拿,拿的。”罗大喜说。
“老大,别送回去了,送回去,我们就暴露了,搞不好,全被拘留。”包胖子说。
“旧军装,丢了也不心疼,没事的。”罗二喜说。
“好吧,罗大喜,下不为例啊。”我说。
“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