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手间,看到一个男的坐在地上,他手揪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生无可恋的痛苦样子。
几个女孩围拢着他。
“也不知道是谁偷走他的衣服,这人太坏了。”一个女孩说。
“我给你们说,这次谁拿冠军,就是谁干的。”另一个女孩说。“保准没错。”
我快步进了洗手间,照了照镜子,感觉浑身不舒服,似乎衣服里有个毛毛虫爬来爬去似的。
出了洗手间,我快步走另一个通道。
我边走边回头,突然有人撞到了我。
撞我的是一个女人,这人居然是和谐安心医院的副院长葛丽莎,她穿着长裙,端庄优雅。
相撞时,她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捡起包递给她,她接包时,突然把一个东西塞到我手心里。
我愣住了。
她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沉默不语走了过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像幽灵般转过拐角消失。
手心里是一个纸团,上面是娟秀的一行字:
今晚11点半,等我电话。
什么意思?她知道我电话?她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半夜给我打电话,她要干什么?
我把纸条塞进裤兜里,回到比赛场地。
一对靓丽的外国佳人在跳桑巴。
我四下瞅了瞅,没看到刘娜。
桑巴表演结束后,这对表演嘉宾,又跳起了牛仔舞。
我一回头看到刘娜穿过人群。
她朝我走过来,脸色阴沉。
“刘老师,我给你说,跳舞没啥,我只要练一个月,不会比他跳得差。”
“刘向东,你跟我来。”刘娜依旧表情严肃。
“去哪?”我心里有些谎。
“你跟我来。”刘娜拽着我的胳膊。
她把我拽进通道里,然后又拽进选手休息大厅。
“你找,找谁啊?”我说。
“哎!他人去哪了?”刘娜回过头来,“刘向东,你这燕尾服从哪来的?”
“我,我在外面买来的。”我说。
“买来的?好,现在你带我去外面,看看是哪家卖给你的燕尾服?”
“我,我现在没空,我还要看演出呢,后,后面还要跳伦巴。”我说。
“你偷了燕尾服,害了人家不能比赛。”刘娜说。“你知道这次比赛对他有多重要吗?”
“我没偷,不就是一次比赛吗?这次比不了,下次再比呀,没多大的事。”
刘娜怒气冲冲,“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你真是个流氓,无耻。”
“我没偷他的舞蹈服,你误会了。”
刘娜一跺脚,瞪我一眼,一脸鄙视,转身离开。
我忽然感觉小腹发胀,奶奶个熊,老子刚才进洗手间忘撒尿了。
进了洗手间,我把燕尾服,扔到水池下面的垃圾桶上,然后痛快淋漓的撒完尿,一下心里舒坦多了。
出了洗手间,看到包胖子他们。
“东哥,我们到处找你。”锤子说。
“你们有看到宁老师吗?”我问。
“没看到啊。”包胖子说。
“好,那走吧。”
出了体育馆,上了三轮车,没看到罗大喜。
“他去哪了?你哥呢?”包胖子问罗二喜。
“不知道,刚才还见到他呢。”罗二喜说。
“这小子不知道跟上哪个妞了。”锤子说。
“他出来了。”凉粉说。
罗大喜跑过来,他身着燕尾服,手舞足蹈。
“你这是从哪弄来的衣服?”锤子说。
“我,我在卫,卫生间捡,捡到的。”罗大喜爬上了车。
“骗谁呢?骗你爹?卫生间能捡到燕尾服?”包胖子说。
“大喜,你把燕尾服扔了。”我说。
“扔,扔干嘛?”罗大喜说。“这是我,我捡,捡来的。”
“东哥,我们走。”锤子蹬起三轮车。
锤子把三轮车开上了中山路,直接开在马路中间。
“锤子,这是机动车道,卧槽,你朝边上开。”罗二喜说。
“我知道。”锤子说。
“知道你还骑马路中间?”罗二喜说。
锤子回头说道,“我他吗的喜欢,不行吗?”
后面有一辆宝马车不停地按着喇叭。
锤子放慢车速,然后停了下来,他从三轮车后面拿起一根铁管。
“锤子,你干嘛?卧槽,你给我回来。”我喊道。
锤子冲我一笑,“东哥,没事。”
“锤子,你别惹事。”包胖子喊道。
锤子拿着铁管走到宝马车的车头前,双手握着铁管,举起来,对着车窗,“孙子,你再给我摁一下喇叭,来,再摁一下,就摁一下。”
车里是一对年轻的男女,一脸惶恐。
凉粉走过去,拍着车窗,“吗了隔壁的,开宝马就了不起了?”
“行了锤子,走吧。”我喊道。
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停下,车窗露出朱勇的脑袋。
“你们干什么?”朱勇喊道。“锤子,你干什么?”
锤子回头看了朱勇一眼,然后铁管落下,倒车镜飞了出去。锤子走过来,把铁管放进三轮车里,双手拍了拍,骑上车,他回头看着朱勇。
朱勇关上车窗,迅速朝前开去。
“锤子,你今天是怎么了?”包胖子说。“吓唬一下就行了,你还真砸呀。”
“吗的,老子本来不想砸的,那个猪头问我干嘛,我就告诉他,我要干嘛。”锤子说。
“我也想砸一下。”凉粉说。“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