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石壁走到了对面,这里又露出了一个通道,正当我准备摸着这个地方往下走时,我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因为歌声应和的方向,跟我眼前的通道不搭配。
通道在我前方,但声音却是从右边传来的。
难道右边还有通道?
我微微一迟疑,便决定摸过去看一下,等我摸到右边时,果然又摸到一个入口,并且这个入口并不大,我站直身体,张开双臂,左右手掌刚好可以抵到两侧的石墙,石墙坚硬而冰冷,让人很难想象它是处于沙漠底下。
我一边唱,一边辨别那种应和声,或许是唱的久了,对于自己唱歌的声音,我已经分辨不出好与坏,只觉得声音有些空洞,仿佛不是我自己的,听起来让人心底有些发毛。
这条通道不太好走,地面有很多阻碍物,我一共被绊倒了四次,撞上不明物体八次,折腾的我整个人火冒三丈,就在我忍不住停下唱歌,骂了句操你娘时,我突然发现,通道的尽头,及远处的黑暗里,有一点如同萤火虫大小的光芒。
萤火虫的光芒是绿色的,但那一点光芒却是黄色的。
是蜡烛?
还是手电筒?
我精神振奋起来,也顾不得受伤,立刻大步大步往前摸,就在这时,那一点光芒也突然像我靠近,光芒中,逐渐露出了一个人影,是个男人的影子,我激动了,叫道:“陈哥!”
紧接着,那个逐渐走近的人影切了一声,道:“谁是你陈哥。”我一听这声音顿时愣了,小黄狗?这是小黄狗的声音?
随着灯光的靠近,人影不再只是一个轮廓,面目也清晰起来,我一看小黄狗的身影,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怎么讲呢,我们所有人,包括鬼魂陈,都是一身狼狈,衣服破破烂烂,我更是凄惨的只剩一条内裤。但是小黄狗……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在同样的环境下,这人居然衣冠整洁,仿佛是来旅游的一样?
他穿着完整的沙漠户外服装。全身上下只剩下脸露在外面,手上戴着军绿色的手套,背上背着一个胀鼓鼓的装备包,身材笔挺,容光焕发,跟我们一行人的狼狈,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太不公平了!
无视我震惊的眼神,小黄狗手里的手电筒从我脚上打到了我脸上,随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我就说有谁会唱那么傻逼的歌,果然是你,看来你心情挺不错的。”
不错个屁,老子如果手里有刀,现在就想砍人了。
我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黄狗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随手扔给我,我下意识的接住,低头一看,居然是我当初扔下的打火机,当时为了给小黄狗留记号,我特意撒了一泡尿,后来又担心尿不够醒目,所以掏出了自己的打火机扔在旁边。
看来小黄狗和我当初猜想的不错,顺着记号找到我们了。
我有些疑惑,说实话,小黄狗现在的样子,实在不像经历过什么危险,他脸上,甚至一点儿脏污都没有,这让我觉得很难以理解,难道他是刚下来?
又或者,他还随身携带了换洗的衣服?
仿佛没有看到我怀疑的眼神,小黄狗无所谓的揣着双手,打量我,道:“你跟其它人走散了?”
我点了点头。
他又问道:“这里还有谁?”
原本我是不用忌讳的,但小黄狗这次来的目的,明显也是转魂镜,而大伯再之前又告诉我,决不能让鬼魂陈得到转魂镜,那么大伯对于小黄狗又是什么想法?
是想让他和鬼魂陈互相牵制?还是有其它原因?
我没吭声,盯着小黄狗不说话。他似乎显得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兄弟,我终于发现你变得成熟了。”
我道:“我该谢谢你的夸奖吗?”
“不用。”小黄狗晃了晃手电筒,道:“我很乐意看到你的成长,不过,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是以前,我确实会被小黄狗三言两语的套出话,但现在我不敢掉以轻心了,连大伯都能有一堆秘密瞒着我,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是能够交付真心的呢?
我于是说道:“只有姓陈的,其余人跟我走散了,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当然,我知道大伯就在那条水道的对面,但在不能确定小黄狗的心思之前,我还是不要交了底为好。
我说完后,小黄狗用毫不避讳的怀疑眼光打量我。
靠,难道我说谎就这么容易被看出来吗?
在小黄狗的打量下,我绷着脸,尽量不让自己露出心虚或者其它什么情绪,我相信,自己现在的表情,估计就是鬼魂陈的翻版。小黄狗注视了我半晌,神情一如既往,最后他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装备包,道:“好吧,那就让我来拯救你吧。”说完,他放下装备包,从包里取出一套户外服扔给我,随后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
当然,时光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我们聊的,大多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紧接着,我问了小黄狗的情况,他交代的很含糊,也很理直气壮,说道:“我很早就追上你们了,不过当时你们似乎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在同一个地方扎营了很久,所以,我就绕过你们,提前到达了,至于这里……我是从其它地方进来的,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我想起鬼魂陈和大伯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影,总觉得小黄狗的说法没这么简单,但我又拿不出确切证据证明,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