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枯树一样的脸上,仅仅包裹了一层薄薄的皮,仿佛是常年在阳光下劳作,皮肤显得暗黄发黑,此刻,那张光头下的五官,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拼凑在一起,眼珠子仿佛要突出来一般。
尸体表面没有任何伤口。
或许是突然死亡。
但这具尸体的神态,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活活被吓死的。
张引霄是一名高级警官,从小干警到现在,已经从业十年,见过的凶杀案和死者,多的已经记不清了。
但他从来没有看过一具尸体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临死时,这个和尚究竟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难道他真的是被吓死的?
要想判断和尚是不是被吓死的,必须要进行尸体解剖,分析肾素等数据,但眼前显然没有这种条件,而且暂时也没有办法报警。
就在张易霄思考着案情时,消失的胖和尚终于到来了,胖和尚不知去了哪里,浑身都是汗,看着眼前的景象,直直喘着粗气。
当他看到尸体的神情时,顿时愣住了,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瞬间闭上了眼睛,不断转动手里的佛珠,嘴里急急的念着佛号,汗水不停的从光头上渗出。
胖和尚就一直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久到张易霄忍不住想打断他,然而就在这时,胖和尚道:“给圆回准备后事吧。”随着他的声音,有和尚开始准备搬动尸体。
然而张易霄却愣住了。
眼前的尸体,虽然没有伤口,但死因明显不正常?没有警方的调查,怎么可以救这样处理掉?
眼前的这群和尚的表现,实在太古怪了,自己的同伴就这样死在禅房了,难道就没有任何怀疑,任何猜测吗?
张易霄看着一帮如同鬼怪的僧人,又看了看神色平和的胖和尚,眼神暗了暗,作为警察的直觉告诉他,这间寺庙有很大的问题,于是他朝胖和尚亮出了警官证,道:“我将介入这次调查,在当地警察没有到来之前,尸体不能动。”
胖和尚脸色瞬间就变了,嘴角抽动,最后看着张易霄的眼睛,只得念了声佛号。
但由于山体滑坡,现在所有人都被困在古寺里了,要想报警,至少也要三天后,那么这三天该怎么办?
尸体依旧放在原来的位置,禅房的大门被紧紧锁住。
现在正是夏季,天气闷热,尸体的存放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因此一切必须要速战速决,最多不能超过七天。
我听到这儿,点了点头,道:“张大哥,真的有必要查下去吗?会不会那个和尚只是猝死的,比如心脏病?”
张易霄摇了摇头,目光中闪动着一种光芒,道:“即便真的是心脏病,也要等法医的鉴定结果才能结案。”
我有些无语,至于这样吗?
而且那中年富豪,虽然长相可恶,但还不至于能活活把和尚吓死吧?
在听完张易霄的讲解之后,潜意识里,我已经认定那个僧人,应该是自然死亡,毕竟住在这里的人,都没有杀人动机。
但唯一奇怪的是那些活着的僧人,反应似乎有些冷漠,就好像死人是家常便饭一样。
大约是看出来我的疑惑,张易霄抿了抿唇,道:“今天晚上,你到我房间来一趟,我给你看一些东西。”
孙师师好奇的凑过来,道:“张大哥,我能看吗?是什么东西?”
张易霄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道:“这东西,小孩子不能看。”
孙师师叫道:“冤枉,我早就十八岁成年了,虽然我长了一张娃娃脸,但我的胸膛里,是一颗成年汉子心啊,张大哥,要不我给你看身份证?”
张易霄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接下来,我们没有在说下去,我端着给贱嘴打的饭菜,步上通往宿舍的石阶,往自己的302走。
路过分叉口时,我下意识的望向禅房的位置,老松遮蔽了我的视线,除了山石,什么也无法看到。
但我知道,在那个位置,正躺着一具尸体,一具或许是被活活吓死的尸体。
这座古寺里,难道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想到这儿,我又想起了胖和尚,该死的,他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究竟在干什么?蛊王的事情,这胖和尚为什么遮遮掩掩的?
我端着餐盘回宿舍区,没有直接进自己的302,而是敲响了贱嘴的房门,仅仅一瞬间,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我一下子被人扯了进去,紧接着身后又响起了关门声,这一连串得动作,使得我餐盘里的蘑菇头溅出了一些。
将我扯进房门的人是贱嘴,我一看到他的模样顿时就愣了,忍不住道:”你……你不会真的被那只兔子给qiáng_jiān了吧?”
此刻,贱嘴几乎是衣不蔽体,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沾满了泥巴,有些地方还有青紫的伤痕。
贱嘴道:“放屁,你满脑子能不能别这么龌龊。”我看他床上放着一套干净衣服,很显然,他正准备换洗,但这地方没有水,贱嘴只是用湿毛巾用力擦自己的皮肤。
我知道不对劲,放下餐盘,道:“你不是追兔子去了吗,怎么追成这幅德性?”贱嘴道:“等等再跟你说。”他擦干净身上的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随后坐到我旁边,大口大口吃着已经冷掉的饭菜,活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几乎,没下两分钟,贱嘴就扫荡一空,打着饱嗝抹了抹嘴,紧接着压低声音道:“兔子我没追到,但我弄到其它东西了,你过来看。”
我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