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凹陷处大约是由于山石滑坡形成的,里面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我们四人躺在里面也差不多,地面也是石头,比较干净,于是就地将睡袋外面的防水层拆了,做了一个帘子挡在洞口,勉强挡一挡二月份的寒风。
这一段石崖比较好攀爬,到处都有能抓手的地方,石缝里生长了很多野草,此刻初春,野草芯里抽出嫩芽,但外表还被去年的衰草裹着。
小黄狗跟个猿猴一样,花了一个多小时,爬着山壁采了很多野草,足足堆了一面墙,升起一堆火。我们四人里,只有我在装备包里带了换洗的衣服。
当时我往里面塞衣服时,小黄狗还嘲笑我,说:“你以为是去旅游啊?咱们是进深山老林,换的没有脏的快,这又不是城里,你能不能不折腾?”
当时我没搭理他,心说就算是进山里,万一有个刮风下雨的,不正好以防万一嘛?
因此当我们四人脱的只剩内裤,而我拿出一套衣服穿时,大伯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有些得意,拿出外套,道:“大伯,别说侄子不孝敬你,最暖和这件给你,看……里面还有羊毛。”
大伯乐的一个劲儿笑,装模作样的感叹道:“哎呀,有个侄子就是不好,操心,操的我心都碎了。”小黄狗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穿着内裤缩成一团,睡了。
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有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同伴都在忍受寒冷,独我穿的这么暖和,怎么也有些过意不去,想着之前鬼魂陈救了我一命,我便琢磨着要不要趁此机会,修补一下我们的革命友情,但没等我开口,鬼魂陈看了我一眼,便慢悠悠的睡了,搞的我很没劲。
由于众人都太累,我们也没有安排守夜,只眯着眼不敢深睡,察觉到火快熄灭时,我便迷迷糊糊的起来加两把柴草,又迷迷糊糊躺下,过会儿又起来。
湿衣服架在旁边烤,冒出白滚滚的烟气,熏得洞里云烟雾绕。
如此折腾,直到那堆柴草用完,我才心安理得的睡了个昏天黑地,等一觉醒来的时候,洞窟里就我一个人了。
我懵了,心说难道又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就这时,小黄狗走了进来,踹了我一脚,道:“要启程了。”我这才发现,洞窟里的装备已经不见了,撩开洞口的挡风帘一看,装备已经全部转移到了木筏上,大伯在下面冲我招手:“快下来,就等你了。”
我连忙将帘子一扯,顺着石崖往下爬,下到了木筏上,此刻正是太阳初生,远处的水面波光粼粼,夜里的阴沉之气荡然无存,一样望去,天高水阔,两岸峭壁直入云天,石崖上青松翠柏,在所多有,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也难怪众人今日心情都这么好。
随着小黄狗木槁一撑,我们的自制手工木筏,离开了崖壁,逐渐划入水中央,向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