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甚是年轻,只是一脸刚毅,不似京城里的那些公子哥儿,一股子英气,身材更是健硕,看向苏慕锦,“不过小事,不用如此麻烦,我们还有事要回京,烦请你们让开一条路!”
相府本来的家丁死了不少,紧赶着让开了,一队人马就此远去,苏慕锦看了一眼就不再看,总归还会再遇到,也不急在这时。
罗淑芹扶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江南水患,以至京城郊外多了草寇,越发乱了,现在遇到了这事,再去寺庙便沾了血腥,恐扰了佛祖,也扰了老太爷的安息,不若我们先回去再打算。”
老夫人现在还在后怕,那些官兵又走了,她哪里还敢再去,“对,赶紧回去,别一会儿那些草寇又回来了。”
她拉着罗淑芹说道:“淑芹,你和慕锦随我坐一辆马车。”
方才的事情她可不敢再相信兰姨娘会护着她了,兰姨娘脸色难看极了,又不能说什么。
一行人正要上车回去,镇国候府的马车到了此地停了下来,八角从马车出来说道:“苏二小姐,我家主子请你过来。”
苏慕锦方才说了那番好听话,这会儿倒是不好不过去了,慢慢走了过去,说道:“谢世子,此地有草寇,世子若是没有要事,不若也回京城吧,小心为上。”
谢逸辰掀开了帘子,一张没有血色堪比女子白皙的脸蛋,一双剑眉,轻轻的咳嗽声,药味更飘散出来,苏慕锦抬头对上,撞上了他幽深的眼眸,顿时也愣住了,仿佛有什么没能抓住,很快那眼眸就变了。
他笑了,下巴微扬,“苏慕锦,看来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苏慕锦以为他口中说的不一样也不过是和府中的人说的那般,低头说道:“人都会长大的,以前冲撞了世子,还请世子见谅。”
“苏家竟出现了一个步步为营之人,一步一步算准了一切,看来我要放在心上了!”他的声音很小,可是却听得很是清楚,和他平日霸道不羁的模样半点不同,不由让人思及其中深意。
苏慕锦猛地抬头,谢逸辰的马车却走动起来就这么走了。
怎么会有和自己一般一下子变了的人?难道谢逸辰也是重生之人?还是刚才不过是她的错觉?
“慕锦,愣着干什么,此地危险,我们赶紧回去。”罗淑芹在马车旁朝她喊道。
苏慕锦才反应过来,慢慢地走了回去。
回到相府,在书房的苏青柏得知了事情紧赶着出来。
不少人都在温安堂聚着,府里的那些姨娘想要巴结老夫人当然在这个时候凑上来了,可惜了,不懂得看情况。
老夫人年纪大了,再加上这次受惊,本就需要好好休息会儿,都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实在是烦闷,猛地拿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砸。
那些妾室吓了一跳,都安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连西府那边过来的二夫人也带着女儿悄悄回去了,不敢再言语。
苏慕锦看了眼罗淑芹,罗淑芹想了想,站直了对这些姨娘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担心老夫人,想来老夫人也知道了你们的孝心,可是老夫人这会儿受惊身体不适,不好被吵闹,你们都先回去,改日再来请安便好。”
坐在一旁的兰姨娘紧紧瞪着罗淑芹,她竟然就端着夫人的架子了,莫不是忘了管家权还在自己手里。
老夫人扶着额头,头痛不已,“你们都听淑芹的。”
这话可是不得了了,老夫人什么时候站在夫人这边了,现在竟然直白地说听她的,难道府里又要变天了?
苏慕锦垂下的眼睑动了动,总算不枉费一番功夫,还得一步步来。
那些姨娘都福身退了下去,苏慕锦为老夫人揉着脑门,老夫人原怕她不会越揉越不舒服不想让她碰,可没想到她刚一按那力道一下一下,就缓解了许多,她的脸色也好了许多。
“慕锦,你这按摩的手艺倒是好。”老夫人情不自禁叹道。
前世为了欧阳朗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怎么会不好,她低声说道:“以前就听闻祖母的头和肩膀时常不舒服,故而找了嬷嬷特意学了,现在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这话可有双重含义,一来是关心老夫人,二来便是从侧面说出了老夫人以前不看重她不让她近身尽孝的委屈。
老夫人心中感动,想着这丫头当真是长大了,又或是以前自己错了,只看到她无用的一面,却不曾看到她对自己的孝心。
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你是个好孩子,祖母以后知道了。”
罗淑芹瞧着差点就落下了泪,老夫人什么时候夸过慕锦,现在终于看到慕锦的好。
苏青柏匆匆进来,急忙问道:“娘,听说你们遇到了草寇,怎么样,您没事吧,可有谁受伤?”
兰姨娘见到他那心中的委屈就来了,还没等老夫人说话呢,站起来就委屈不已哭诉道:“老爷,您可算来了,沛柔被那些草寇砍伤了胳膊,大夫正在给她包扎呢,我们差点就回不来了。”
老夫人今天对兰姨娘真是失望之极,轻轻拦着苏慕锦到一边,沉声说道:“不过是胳膊受伤了,死不了!”
兰姨娘没想到她竟会这样说,急道:“老夫人,那伤口很深,说不准会留疤呢,您以前最疼沛柔,今儿个是怎么了?”
她不这么说还好,这么说老夫人一下想到她们丢下自己跑下马车的事。
冷哼道:“是啊,我最疼你们母女,可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