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气得脸色发白,可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只得低着头回去回话,将原话说与兰姨娘和老夫人听。
老夫人听了也是紧皱眉头,极为不悦,自己的夫君和儿子是两代丞相,就是苏家往上的祖宗那也也有无上的荣耀,现在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拦着不让路。
“兰儿,你亲自去说,我倒是要看看这谢家小子有多霸道!”老夫人沉声说道。
兰姨娘心里喊苦,那谢逸辰是什么性子,现在又说了那样的话,自己再去不是自找没趣吗,虽然自己也生气,可却不能真就这么去理论了。
眼眸低垂,委屈道:“老夫人方才也听到了,那谢世子看不起妾身的妾室身份,妾身再去……”
说着眼神微微一转,递了个眼神给苏沛柔,苏沛柔也是机灵,当即说道:“娘说的是啊,现在恐怕只能让母亲去了,毕竟母亲是相府夫人。”
老夫人可不会疼惜罗淑芹一旦被一个京中小辈呵斥后传开的没脸面,“那就让她去。”
“祖母,那可是母亲,娘只怕不好吩咐。”苏沛柔又低声说道,这态度放得很低,看不出一点狐假虎威的模样。
于是乎传话的就成了老夫人身边的宋嬷嬷。
“宋嬷嬷,这不该是兰姨娘出面的事吗,毕竟她管着家,我们夫人可是三年都没处理过这些事情了。”刘嬷嬷从将军府就跟着罗淑芹的,自是护着自家的夫人。
宋嬷嬷瞥了一眼刘嬷嬷,淡淡说道:“刘嬷嬷,你我都是奴婢罢了,主子的吩咐我哪里知道原由,只知道这是老夫人吩咐的。”
特意压重了老夫人三个字,罗淑芹脸色变了变,垂下眼眸拦住了要反驳的刘嬷嬷,“既然是老夫人的吩咐,我自是要照做。”
宋嬷嬷福了福身,便转身回去了。
“夫人,那谢世子可是连自己爹都不给面子的人,您怎么劝啊。”
罗淑芹知道不可能,可也要试试,不然那兰姨娘可不就有借口在老夫人面前打压她了吗。
正要起身出去,苏慕锦按住了她,“娘,外面日头大,让女儿去吧。”
虽然这段时间她已经变了不少,可到底担心她说错话,“慕锦,娘能行,你在这儿等着就是。”
可苏慕锦却已经掀开了帘子下车了,罗淑芹担忧地要下车追,刘嬷嬷则是看着苏慕锦一派镇定,“夫人,就让小姐去试试吧,说不定小姐真有法子。”
罗淑芹看着她的背影,满面忧容。
苏慕锦款款而至,那马车看着华丽舒适,便是宫中皇子的马车都没有这般待遇,可见这谢逸辰虽霸道,可不论在镇国候府还是皇上跟前都是得到重视的,也是,到底生母是南阳长公主,和皇上一母同胞!
她朝着马车微微福身,说道:“苏家慕锦见过镇国候世子。”
里头的人正躺在宽大稳当的马车里,拿起一颗葡萄往嘴里扔,脸上和嘴唇虽然都没什么血色,车里更是散发出一股子药味,可是眼睛确实幽深黑亮得很。
呢喃重复念叨:“苏慕锦?就是相府那个成日对齐王犯痴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嫡女?”
苏慕锦身后的白鹭听不得这话,“我家小姐才不是什么草包,而且也没对齐王犯痴!”
苏慕锦侧头冲着她摇头,白鹭只得气鼓鼓地低下头来,小姐这是怎么了,要是以前,小姐肯定是插着腰就对他骂起来了。
不想从车窗扔出了一颗咬了一半的葡萄砸在了白鹭的脸上,“没规矩的东西,谁准你在本世子面前喊叫?”
那葡萄弄湿了白鹭的脸颊,她愣住了,哪家的公子小姐会这么粗鄙,当众拿吃过的东西责罚人。
苏慕锦眉头微紧,可很快就松了眉头。
“是慕锦驭下无方,还请世子见谅,今日我与祖母母亲等要去往白云寺,不想恰巧在此遇到了世子,听说世子身体不适,不知可严重?”
马车里的谢逸辰剑眉之下的眼神已经慢慢变了,这是苏慕锦?他可是记得和苏慕锦见过不多次的情形,甚至有一次两人差点就骂起来了,她竟会说这种表面话?
不过她变不变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很快他又恢复了那不羁的模样,不过一下子又喘不过气来,咳嗽了好几声,咳嗽过后他显然更不耐烦了。
“我管你谁要去白云寺,本世子要在此休息,别再叽叽喳喳地吵,像个乌鸦一般,烦得很,滚!”说完缓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苏慕锦回想前世,这个谢逸辰确实是个没本事还霸道的性子,可是到了后来他却无故消失了,一直到她死了京城里都没有他的消息。
可她却知道谢逸辰的一个软肋,眼神微抬,她叹了口气说道:“是慕锦不是,不该扰了世子,只是我娘与南阳长公主是手帕交,方才知道是世子在此,便想到了故人,特意让慕锦来问候一句,娘总说若非南阳长公主去了,现在倒不至于和你这般生疏,总归要多照顾你才是。”
谢逸辰果然坐了起来,仔细回想,他确实从伺候娘的嬷嬷嘴里听过娘和罗淑芹在闺中时交好,便是出嫁了娘怀着自己的时候也往来甚多,只是后来娘去了,那女人又嫁进了府才生疏了。
马车里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传出了一句话,“八角,吩咐让路!”
白鹭惊奇地抬头,看到苏慕锦眸中的笑意,暗暗惊叹小姐真是有办法。
只见她又福身说道:“多谢世子的体谅,世子身体虚弱可要多顾着身子才是,我娘念及闺中密友,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