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良拨打严冬的号码,电话刚接通,韦良就急匆匆的喊道:“金爷呢?金爷走没走?”
“走了,豹子他们刚把他送回去。”严冬回答。
“马上把他们给我叫回来!算了,我自己去追他们!”韦良挂断电话,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很快,韦良在一条大路上追上了豹子的车。韦良一个急刹,将车子横到路边,挡住了豹子的车。豹子急忙停车,惯性使然,他和金平险些从车里飞出去。
“作死啊?你大爷的!”豹子从车窗探头出来骂韦良。
韦良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
金平正坐在后座揉着脑袋:“哎呀,你怎么这么开车啊?”
“金爷,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儿?打电话说不行吗?”
“那个,你……”韦良支支吾吾的,他怕提起金彩兰,又会引的金平伤心。可事关重大,他又不能不问清楚。“你在给兰兰做尸检的时候,有没有在她指甲里发现什么东西?”
金平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尸检报告,我已经交给严冬了。”金平说着,走下车,打开后备箱,去拎后备箱里那两个又大又沉的行李。
金平是真打算退休了,什么都不想再管了。
尸检报告,韦良也看过了,结果和之前的受害者一样,没有任何发现。所以他才会火急火燎的来找金平。
金平已经将行李从后备箱拿了出来,一手提着一个,吃力的往前走。
“金爷……”韦良在后面叫金平。
“别问我了,让我安静安静吧。我什么也不想管了。”金平头也不回的走了。
韦良知道再多说也没用,于是冲豹子使了个眼色。
豹子急忙跑过去,抢下金平手里的两个行李箱:“您怎么了,不是说好我送您回去的吗?这离您家还好几里路呢,您快上车。”
豹子说着,又将行李重新放回了后备箱。金平也只好重新坐回车里。
韦良重新上车,一脚油门,朝警局驶去。他又忘了和周婷婷的约会。
金平走后,警局还剩五个法医,两个老的,碌碌无为,一辈子只能给金平当助手。两个小的,不思进取,整天只知道偷懒耍滑,见活儿就躲。剩下一个,便是严冬了。严冬刚分到警局时,曾立志成为一个法医。为此,她没少买书,也没少学习。金平看她勤奋,也经常主动指点她。可是后来,刑侦队的案子越来越多,严冬也就没时间继续跟着金平学艺。所以到现在,她顶多只能算是个半吊子法医,但已经比那四个强多了。
韦良将一件白大褂扔到严冬身上:“跟我去检验科。”
“干什么?”严冬莫名其妙。
“尸检!”
“检谁?”
“兰兰!”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发现了?”
“你别废话了,赶紧穿上!”韦良不耐烦的说道。
严冬急忙披上白大褂,跟着韦良朝检验科的手术室走去。
四个法医坐在手术室的长椅上,低头望着地板发呆。金平在的时候,他们还能打打下手。金平走了,他们简直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他们想帮忙,可是根本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很担心自己胡乱来,会破坏尸体。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坐在门口发呆。
韦良和严冬没理他们,径直走进来手术室。于薇和金彩兰的尸体仍躺在手术台上。韦良和严冬拿起手术台边的手套和帽子。
严冬一边戴一边问:“你想让我做什么?从哪开始?”
韦良已经戴好了手套,他拿起兰兰的右手,仔细观察:“从这,看她指甲里有没有东西。”
严冬很不解,但还是照办了。金平的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难道金平检验过的尸体,还会遗漏什么不成?
严冬拿起一把小镊子,挨个探进兰兰的指甲里。兰兰的指甲很干净,里面连一点泥都没有。这说明,金平已经检验过了。严冬检查完五根手指,冲韦良摇了摇头。
韦良指了指兰兰的左手。
严冬又开始检查左手,可仍然毫无结果。
“金爷已经检查过了。”严冬说道。金爷检查过了就代表任何人都没必要再检查,因为金爷不会漏掉任何线索。
韦良瞪着严冬的脸发呆。
“你发什么呆?你为什么突然又要检查?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赶紧告诉我!”严冬是急性子,她最讨厌有人跟她打哑谜。
韦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步蹿到兰兰脚边。情魔说兰兰抓伤了他,抓伤非得用手指甲吗?也可以是脚趾甲!
“这里!”韦良指着兰兰左脚的中指。中指的脚趾甲里,有一丝血迹。
严冬走过来,低头查看了一下。指甲里确实有一丝血迹,一点皮肤组织和几根毫毛。这是很重要的发现。严冬急忙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取出脚趾甲内的东西,并放进证物袋里。
严冬举着证物袋,露出欣喜的笑容:“这是很关键的线索,你是怎么发现的?”
“金爷连这么关键的线索都没发现,他的心啊,全乱了。”韦良叹息道。
严冬的笑容消失了,金爷会犯这么严重的错误,这还是生平头一次。可这能怪他吗?躺在手术台上的,是兰兰啊!金爷视若生命,不,比生命还重要的女儿。
“送去检验吧。”韦良说着,默默朝门口走去。
四个法医看到韦良,急忙站起身。他们想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他们想帮忙,又不知道该干什么。
韦良拍了拍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