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七丫头杀了人？”王连清问道。
“是的，王部长。相关证据，我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里了。”
“还，还，还有证据？”王连清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了。
“是的，王部长。一份视频证据，完整的记录了王书颖同志的杀人经过！”九妹回答道。
“小张，你马上去检查一下我的邮箱！”王连清说道。
这时，柳萌萌走了过来：“看来，资料已经发到指定邮箱了。恭喜你们，完成了这一层的游戏，请上楼吧。”
韦良看着九妹，他想知道事情最后的结果，王连清到底会怎么处置七姐，又会怎么处置九妹。
“你们先上去！”九妹对着七姐，给韦良使了个眼色。
“那，那等你打完电话之后，记得打开耳机。”韦良指了指耳朵。
九妹点头。
韦良冲众人做了个手势，大家朝七楼走去。
偌大的娱乐室里，只剩下九妹自己。九妹聆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小张回来了。小张是王连清的办事员，也有五十多岁了。小时候，小张经常带着他们姐妹几个一起玩，九妹对他很熟悉。
“王，王部长。邮箱里，确实，确实，有一份新邮件。”电话里传来小张的声音。
“打印出来！”王连清简洁的命令道。他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所有电脑里的资料都得调整为大号字体，再打印成纸质版文件，他才能看清楚。
“这……”小张吞吞吐吐的。
“这什么！？”王连清轻易不发脾气，发起脾气来，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听说亲孙女杀了人，王连清已经够头疼了，他需要尽快确定一下，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原因是什么，程度又有多严重。结果这个小张居然吞吞吐吐的不给他看，他能不生气吗？
“是视频证据，怎么打印出来？您老糊涂了啊？”九妹说道。
王连清简直气炸了。“哐”的一声，不知他把什么东西砸碎了：“死丫头！你要造反啊！？”
“我给您发到您的电脑里吧，您自己看！”九妹平静的说道。
“发到我哪个电脑里？”王连清没好气的问道。
“当时是加密的那一个！”
“你发吧！你发了吗？我怎么没看见？”王连清一连提出两个问题，可见他内心的焦急。
九妹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她已经黑进了王连清的电脑里：“您都没开机呢，怎么看得见？我帮您打开了。您老眼昏花的，肯定找不到开机键。”
“你！你！死丫头！你是不是疯了！？”王连清觉得七姐杀人这件事，肯定给九妹的刺激特别大。要不然这一向乖巧的丫头，怎么可能这么跟他说话呢。
“您看到了吗？”九妹问道。
王连清没有出声，显然，他正在观看视频。视频时长一共五分钟，七姐打倒男子，是在二分零七秒的时候。在过了两分零八秒之后，电话里传来一声巨响，王连清打翻了电脑。他甚至都没有将视频看完，就打翻了电脑。
“这死丫头！我早就说，她那个臭脾气不抓紧改，迟早会惹祸！怎么样？惹祸了吧？啊？”王连清对着电话大声质问，其实却不是在问九妹，而是自言自语。
“王部长，您觉得，这件事应该如何定性？”九妹问道。
“如何定性？这还用问吗？蓄意谋杀！”王连清毫不犹豫的回答。
“您看清楚了吗？王书颖同志是在救人！”
“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特警战士，她应该知道自己的一拳一脚，都会对普通民众造成致命伤害。动手之前，她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她原本有一万种方式救下受害者，拘捕嫌犯。但是她却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这只能说明，她是有意杀人的！”王连清拍着桌子怒吼道。
九妹哭了，果然和她想的一样。爷爷不但不会帮七姐求情，反而会给她加罪。“那种情况下，她还有时间考虑吗？”
“为什么没有时间考虑？我没看到嫌犯手中持有任何武器。嫌犯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对受害者造成致命打击！她当然有时间考虑！她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可是她像个单细胞生物一样，根本没用脑子！冲上去就打死了人！”王连清拍着桌子喊道。
“我承认王书颖下手过重，但也顶多算是过失杀人。您不应该定性为蓄意谋杀。”九妹哭哭啼啼的哀求道。
“你不用多说了！杀人者，绝不姑息！尤其是，尤其是，我的……”王连清说不下去了。蓄意谋杀，就算不判死刑，最少也是十年以上的无期徒刑。这一点，王连清比谁都清楚。
“她就不该救人！我们都不该当警察！这都怪你！”九妹收起了眼泪，气势汹汹的说道。
“怪我！？”
“当然怪你！要不是你从小给我们灌输那些什么所谓正义的思想，从小教我们练功夫。我们现在可能都是普通的上班族，看见这种事才懒得管呢，怎么会闹成这样？怎么会因为见义勇为被判谋杀？还不都怪你！？”
王连清失望透顶，引以为傲的九丫头，居然说出这种话来，这些年对她的栽培全都白费了：“你太让我失望了！难道普通人看见这种事就应该绕着走吗？维护正义仅仅是警察的工作吗？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想，那国家还成个什么国家？”
“您别跟我说什么正义和国家！您很正义吗？您很公正吗？您现在做的事，就是最大的不公正！”九妹开始质疑王连清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