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曜和沐芸染一走,黄太医和其它仆人也被屏退,皇帝气得直拍桌子,“磅”一声,吓得薛公公直哆嗦。
“好一个靖王,他这是在看朕的笑话啊。”皇帝咬牙切齿的说,这一掌差点把桌子拍碎,可见他有多生气了。
“看来此事,那个沐芸染也是知情的。”太后眯着眼看着门口,“好啊!看哀家日后怎么治她。”
“哼,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何需日后,朕现在就要赐死她!”
见皇帝盛怒,薛公公虽心颤着,但也还是上前劝告:“陛下,沐乐师她是泓泸寺亲选赐给靖王殿下的人,不可杀啊!”
“什么泓泸寺,那不也是皇帝的授意吗!本想让那丫头送宇文曜一程,谁想到…到头来竟站到宇文曜那去了。”太后气得声音都提了好几度,说完后还不停地深呼吸。
被薛公公这么一劝,皇帝倒是冷静了不少“太后有所不知,当初选择沐芸染还有一个原因,她是宁钰夫人的女儿。”
“哦…”太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宁钰夫人,是巫医城族长之女,当初违抗父命逃婚来到大夏,后来嫁给了沐芸染的父亲,却因难产早逝,也可以说沐芸染与巫医族毫无瓜葛,若是要杀她,那自然不用顾忌。但皇帝当初之所以选择她,就是因为沐芸染的母亲毕竟是巫医一族,医术不容小觑,而沐芸染虽然自小入宫,但说她偷偷学得母亲遗留的医术也不是不可以,所以,只要说沐芸染会医术,毒医本一家,他们可以把下毒的事都推到她身上,就算有人怀疑,那也没有证据会牵扯到他们。
“皇帝,你这一步走的的确高明,只是,这…靖王…那样子,根本就没有毒发,他怎么会…”
太后问的,也正是皇帝此刻想问的,按理说,给靖王下的毒蛊应该要爆发了,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皇帝怎么都不会想到,毒蛊会被沐芸染化解掉,因为当初为他出这个主意的人说过,毒蛊是没有解药的,而当今世上会蛊术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他从未担心过靖王能察觉,可是,靖王到现在都一点事没有,他不得不怀疑了。
这边的两个人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另一边,宇文曜刚出宫,这一次,沐芸染上了马车,不为别的,因为她跪得太久了…
不愧是靖王殿下的御用马车,里面空间很大,两个人平躺是没有问题的,沐芸染识相地坐在门边,而宇文曜半倚着,悠哉悠哉的看书。
其实从出了侧殿开始,沐芸染就一直在憋笑,终于,她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是在马车上,而且靖王殿下就在旁边啊,她怎么可以……
果然,宇文曜已经朝她看过来了,而沐芸染也下意识的看他,不经意地对视,两人都怔了片刻,沐芸染很快收敛笑意,移开了视线,说实话,此刻她的心跟打鼓一样,跳得飞快。
而宇文曜还在看她,眼神愈发的深邃,漆黑的眸子似深渊一般,令人摸不透,看不清。
马车里,寂静无声,沐芸染连看都不敢看他,就别说说话了,而宇文曜,本来就冷漠得像冰块,就不奢望他先开口了…就在沐芸染终于鼓起勇气想说的时候,宇文曜居然先开口了!
“此事,你做的不错。”他的嘴角微勾着,无疑,他心情很好。
沐芸染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他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就跟他的眼睛一样,一不小心,就会沦陷。
宇文曜已经收回视线,继续看书,沐芸染偷偷又看了他一眼,说:“多谢殿下,这本就是奴婢该做的。”
一个谢字,让宇文曜眸光顿寒,他不喜欢她说这个字!
沐芸染本来以为宇文曜还会再说些什么的,然而,直到回到靖王府,他都再没说过一个字。
马车轻微晃了一下,停下了,不得不说,沐芸染此刻是有些失落的,她很快下车,站在一边。
宇文曜仍旧坐着,许久,他开口了,“沐乐师,今日你帮本王,就不怕皇帝和太后找你麻烦吗?”
沐芸染就站在马车旁边,他的问题她自然听得很清楚,她没想到靖王殿下会这么问,虽然惊讶,但她还是笑了,“殿下,奴婢是皇上赐给殿下的,那么奴婢就是您的人了,奴婢相信,殿下一定会护着奴婢的。”
“是本王的人…”宇文曜轻轻地重复着,也不知道他想到什么了,他竟然笑了,“呵呵,好,既然你是本王的人,那本王就不会让人伤你。”说完,马车就走了,宇文曜没下车,他还有事呢。
沐芸染石化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脑海中全都是宇文曜刚才说的话,还有,他的笑声,天啊!一个那么孤冷的人,原来,笑起来也可以这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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