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进去了!”
“十六年了!难道还能瞒得住他一世吗?”秋娘不免有点伤心。本以为可以让姐姐的儿子安稳的度过这一辈子,哪怕淘气一点也没关系。
“我是听出来了,你不舍得啊!”秦星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又何尝不是呢?九霄那小子怎么说也是我的亲侄儿!”
借着微微月光,相顾无言,只剩下微微的叹息。
“我知道,你把九霄从小养到大不容易。含辛茹苦”秦星先开口,想安慰秋娘。
“算了,就你那张嘴,还是别说那么多酸话了。还是说说你的调查,现在怎么样了?”
自从领了任务之后,十六年来,两人在这云来客栈院子的柴房屋顶上,终于再一次见面了。
月影绰绰,映出两个孤独的灵魂。韶华已逝,时光不再。他,不再是英俊年少,她,也不再是盈盈动人。岁月能抹平大地上的一切,更何况一个人的容颜和意念。
“一个月前的事,你应该知道吧?”秋娘不再继续叹息时光荏苒,而是直接道明了秦星此行的目的。
“是的,老蛟给我发了密文,告知在云洲城出现了。一个月前,穷奇的影子在云洲城出现过,还有魔王四大护法之一---南宫子虞!”月光下的秦星,双目黯淡失色,一脸的颓色。
自一个月前接到老蛟的密文,秦星从藏洲,足足赶了一个月,才来到密文当中所说的魔族出现过的云洲城。
十六年前,五人从天市君那里领了命令,便开始执行各自的任务,而秦星就是负责寻找魔族的踪迹,而秋娘就是要把秦琅和夏奴留下来的儿子抚养成人,方蛟则负责整个云洲范围的危险探知,确保九霄能在最安全的情况下长大成人。而其余的两位,则是去追寻魔族的浊息之源和魔族的至尊魔器---无刹。
“十六年了,当初天市君用死换来的预言,除了仅仅探知到的穷奇影子和南宫子虞,也没见到任何的踪迹。”
“希望南宫子虞的出现,只是一个不凑巧的凑巧而已!”
借着月光,两人似乎想要把多年未说的话说出来,但是,月光清澈寒冷,照亮的是路,却照不暖曾经悸动的心。
九霄举着火把,敷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进这个看似深渊的密室洞口。
此时的他,只是踏进了第一级阶梯,额头就已经泌出了汗珠子。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
当他另一只脚踩到下一级台阶时,却不敢把身子的重量压在那一只脚上,生怕一旦踩空,等待他的是不可预料的危险。慢慢的,九霄开始将自己的重心移到那只脚上,并且还在台阶上来回的蹭,直到确认这一级的台阶是结实的,才放心将整个身子的重心开始落下,再去走下一级台阶。
接下来的每一步,九霄都走的极其小心,呼吸越来越重,但是就是不敢大力的呼吸,生怕会惊动什么东西。
火把的光亮并不算是很亮,仅仅能照见自己的步伐,连sān_jí外的阶梯都照不清楚。
这个密室的洞口只有两尺高,九霄一开始都是伏着身子走进去,但是走了两步之后,这里面的空间便豁然开朗。或许刚进来的时候伏着身子,所以看不到更远的前方。所以见空间开阔的些,便挺起身子,想借着火把的光亮看的远一些,但是,无尽的黑暗,像一条黑龙,正在吞噬着九霄的火把。
“现在距离洞口不远,回去还来得及!”
九霄回头看看刚刚走进来的洞口,看看自己手上的火把,已经明灭恍惚,又看看未知黑暗的深渊,在心底已经产生了退缩的心里,那一份探险家火热的心,已经随着火把上的火,渐渐熄灭了。
“再走下去还不知道会通向哪里?万一门被关上,想哭都来不及!”九霄试图说服自己。
当选择退缩的理由足够充分的时候,那就是明智之举!
九霄拿定主意,就退了出来。把密室的门关上,又搬来一些柴火,将这个位置堵上,就连那一条缝,也遮盖的严严实实的。
“等小爷准备足够的家伙,把你这个洞连锅端了!”九霄见自己已经收拾完毕,就回自己屋里。
“勇气还是不够啊!”
天气微凉,此时已经过了子时,秦星与秋娘依然站在柴房的屋顶,时刻注意着九霄的动向。
“他能有什么勇气!哼!这些年,书不念,该学的不学,总是在街上混混,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小痞子!”秋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连声叹息。
“这小子,看来是不管教不行了!”作为二叔的秦星也甚是担忧,毕竟是自己大哥秦琅的儿子。就算不是被选中的命运之子,那也应该好好管教,起码要教成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才行。秦星看在眼里,心里满是愧疚,对于自己大哥大嫂留下的血脉,自己没有尽到半点责任。
“管教?说得倒轻巧!从小到大,我哪一次不想管他,每一次管他,他就说,我不是他的亲生爹娘,没有权利管他!”
秋娘了抱怨一大堆关于九霄小的时候到底有多淘气,有多难带,秦星倒是听得哈哈大笑。
“你说,我怎么养了这样一个白眼狼!”秋娘依旧叹息,生怕她这个外甥,迟早会生出事端。
“是时候该告诉他一切了!估计,那一夜,他已经见过南宫子虞,他心里如果没有半点怀疑,那也说不过去!要是他对自己身世没有半点怀疑,那天市君可就可怜了!”
知道他这个侄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