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兴衰往往连接着他们这些庶出的命数,所以这里大多数的庶出少爷,都会选择在成年之后去京城为主家做谋士,从而获得名望和美好的未来。

原来的商河城,以宁家一家独大,宁家世代忠良,掌管着大央半数的兵权。宁家的满门忠烈,更是为大央立下了汗马功劳。宁家在商河城的庶出也都是令人称赞和赞叹的英豪。

可后来,京中却突然传来宁家主家家主在战场上叛国的消息,一夜之间,主家满门抄斩,商河城的庶出也因此受到连累,流放的流放,充官窑的充官窑,贩卖给人当奴隶的更是生不如死。

世家大族一朝没落,引得无数迁客骚人哀叹惋惜。

暴风雨还在下着,商河城已经荒凉许久的宁家大院里,燃着一盏豆大的油灯。窗外的风从破烂的窗户吹进来,桌子上的灯火晃了晃,将熄未熄的又顽强的亮了起来。

桌边坐着的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灯火,便有转过头来问眼前跪着的黑衣人道:

“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个娄子堰真的死了?”

“真的,主子,千真万确!”黑衣人也很激动,反复向眼前人说道。

坐在桌旁的男人腾的一下站起来,火光的照耀下,眼底迸发出一片狂喜。

“太好了……太好了。”心中的喜悦无处宣泄,男人站起身来,一趟一趟的在原地走着,激起了满地的灰尘弄脏了衣服的下摆,他却全然不在乎。

当年都是因为这个娄子堰,他才没有逼宫成功。若不是因为他,他或许早就完成大业了!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被他追的东躲西藏,还窝在这样一个破院子里苟且偷生。

他死了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

“那这样,你马上分散手下,制造舆论。就说,前朝后人前来讨伐,声称要求大央返还江山,给我弄得声势大一点,最好能传到宫里去。”男人计上心来,自认为想了个绝妙的计谋,说着,手还不住的拍着桌子。

“是!”黑衣人应声道,刚打算起身出去,却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回来。

“主子,其实您可以不用这么麻烦。新登位的皇帝并非皇子,而是一位名叫娄艳阳的公主。从属下搜集来的资料来看,她是宫里仙逝的宁妃娘娘之女,当年宁海阔老将军之孙,与您还算得上是本家。您若是回到宫中,岂不是离您的大业又近了一步?!”黑衣人自以为献上了良策,激动地对男人说道。

“你说新登帝的是谁?”男人的态度却突然一个反转,大声问道。

黑衣人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小声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十公主,娄艳阳啊。”

“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他不是早已经和那个贱人娘一起死了吗?!她可是那对狗男女的女儿啊,娄仲泽怎么会放过她呢?”男人似乎被这个消息打击的不轻,自言自语的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疑惑,痛苦慢慢在他的眼底凝聚。那如同噩梦般的记忆又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清晰地似乎已经刻进了他的脑袋里。

男人的神色变得越来越疯狂,眼底像是凝聚了大片的乌云一般的恨意,不能磨灭,令人畏惧。

“主…。主子,主子?”黑衣人也被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站起身来低声唤了两声,见他还是没反应,大着胆子推了他一下。

男人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他又连忙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

男人脑门上汗湿一片,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刚从梦魇中惊醒过来,虚脱了一般。

“你没听到什么吧……”等到缓和的差不多了,他的脸上挂起了和善的微笑,轻声问眼前的手下,但不知为何,黑衣人却一阵背脊发凉。

“什……什么没听到,主子,我什么也没……啊!”簌簌下着的雨,如同幕布一般阻绝了屋内的凄厉惨叫,然而却掩饰不掉喷洒在窗户上的滚烫鲜血。

男子扔掉手里的刀,嫌弃的用地上尸体的衣服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抬步走出了那间屋子,走向了旁边的堂屋里。

“收拾了。”他轻声向窗外说道,立即有两个站在外面守门的黑衣人推门走了进去,目不斜视的垂头拖走了那具尸体,眼底却不见丝毫惊诧,有的只是司空见惯。

尸体在地上拖行的鲜血,红的骇人。像是在向人们诉说着他的死不瞑目。

“轰隆!——”外面的雨还不见停歇,雷声阵阵,伴随着划破天际的闪电,惨白的光闪过,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和屋里的男人脸上狰狞的恨意。

……

大央都城都御城位于整个大央的后方,武安山附近。位于整个武安山群的腹地,从远处看,就像是被武安山抱在怀里一样。

这里四季如春花香鸟语,唯独有一个缺点,便是秋季到冬季的时候,梅雨季节会很长,最少也要在半个月左右,下完了这半个月的雨,天气彻底转凉,天上开始下冰雹和雪花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冬天的来临了。

梅雨之时,天上飘飘洒洒的下着小雨,悠然的清风拂面,江南水乡一般的情调和氛围里,人都变的疲倦和懈怠了。

原本繁华的街道上此时人却很少,因为这样的天气出来买东西的人少,在外做生意的小贩自然也就很少了。整个都御城都像是被水洗过了一样,湿漉漉的。

皇宫之外,大臣们的车马林立,一排排整齐的排列在宫门前,即使今日下雨,他们还是风雨兼程的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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