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真的就只差那一句最经典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台词了。
呼韩邪塔娜却像是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似的,依旧呆立在原地,愣愣地瞅着秦不归。她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刚才秦不归所说的那些话?
秦不归也并没有要再强硬逼迫的意思,话都说完了,剩下的事,究竟该怎么做,想必这女人心里也该有数了。
秦不归便尽量心平气和地沉声说道:
“塔娜公主,听闻你今日精神不振,我见你也有些气色不佳,还是多休息比较妥当。不然,若是让他人看见,定会以为我荆王府亏待了你。”
“宝日,快扶公主回房休息吧。”谢轻婉这么说,已经是在心里换了好几个说法之后,挑了个听起来最可气、最和善的说法。
宝日并没有立即动身,她看着呼韩邪塔娜的脸色,又看了看秦不归,之后又低下头,低声对呼韩邪塔娜请示道:
“公主,不如,先回房歇息吧。”
呼韩邪塔娜并没有在开口说话,就这么让宝日搀扶着,一步一步地慢慢挪回了房间。
那背影看起来憔悴可怜,只是,秦不归却并未看上一眼。
很快,正厅之中的其他人也陆续离开,各自回房。秦不归最先离开,回到正房,谢轻婉跟三位侧妃打过招呼之后,便也回了房间。
谢轻婉走进正房,看秦不归还有些愠怒未消的样子,便端着茶到他身边。
“来,喝点茶,降降火气吧,别生气了。”
秦不归端起茶杯便一饮而尽,一看就是气还没消,不然哪有这么喝茶的?
从刚才他在正厅里说的那些话,就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对这件事的在意程度,谢轻婉也才知道,原来这件事在他这儿竟然这么严重。
呼韩邪塔娜这一步棋也真是下错了,没能博得秦不归半点同情、怜惜不说,还让他对她厌恶了起来,她这“王妃梦”,怕是彻底破灭了。
谢轻婉可不会去同情她,这分明就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谁让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人家对她好,她还真把人家给当成软柿子了?
要是给了台阶还不下,她要是因此“摔”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那可就怪不得别人了。做人可不带那么得寸进尺、得理不饶人的,况且她还根本没理。
谢轻婉继续劝道:“你话都已经说道那种程度了,她应该也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应该……不会再揪着不放了。”
可秦不归却毫无反应,依旧板着一张脸,目光无意识地盯着某个点,看起来有点凶——貌似这就是他平常给人留下的印象。
谢轻婉抚着他的心口,像哄小孩似的说道:
“哎呀,好了好了,哥哥乖,哥哥不生气了啊,生气对身体不好,反正你问心无愧、行事坦荡,谁也不能往你身上泼脏水,好了好了,别气了啊。”
原本秦不归紧紧绷着的一张脸,像是一个皮球被扎了根针——没绷住,直接笑了出来,但并不是大笑,只是翘了下嘴角。
“你当我是小孩么?”
谢轻婉理直气壮的说道:“当然不是,要是把你当小孩,我可就不这么哄你了,不听话,肯定要揍你一顿!”
秦不归皱起眉,无奈地笑道:“你这么喜欢打孩子么?那我们将来的孩子该怎么办?”
“反正还没有呢,你急什么,将来的事将来再说!”谢轻婉依旧理直气壮。
秦不归无奈地摇摇头,将她拥入怀中:“行啊,谁让我就败在你手上,真拿你没办法。”
谢轻婉偎依在他怀中,还是忍不住吐槽起了这件事:
“我是真没想到呼韩邪塔娜会来这一手呢,我都不知道该怪你太招蜂引蝶,还是说她瞪着眼睛说瞎话太可笑。”
这话可真是让秦不归无奈至极:“你要怪就怪我吧,事情因我而起,也怪我不够谨慎。”
谢轻婉故意调侃道:“真是没想到,呼韩邪塔娜居然也一门心思地想嫁给你啊?”
秦不归也真是有苦难言,虽然他早料到呼韩邪塔娜可能会在这段时间内想尽办法让他纳她为妃,可还真就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
但这种事,他怎么肯能会跟谢轻婉说?他无奈的叹着气,抚着谢轻婉道:“我也没想到。但你放心,我不会再多纳任何一个女人为妃。”
谢轻婉想着,原本他今天就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太好,就也别过分调侃了。于是便转换话题,算是问了点比较正经的事。
“对了,我们……还要再给她送点补偿什么的吗?我今早已经派人给她送去了燕窝、花胶,还有一些其他的补品,你看……”
秦不归沉声道:“不需要了,我们原本就没做错什么,又凭什么给她补偿?”
“嗯,你说的对。”其实谢轻婉也是那么想的,只是为了显得大度一些、客气一些,才会这么问问秦不归。
但原本秦不归、谢轻婉乃至整个荆王府就不欠呼韩邪塔娜的,她自己闹出了这种事,闹得这么不好看,完全就是她自己的责任,跟别人没有关系。
秦不归也并不是那么冷酷无情,只是这次真是被气着了而已。
但补偿什么的,的确是不应该给。要是给了,反而显得好像心虚似的,索性干脆冷酷到底,不再理会呼韩邪塔娜,看她又要怎样。
而呼韩邪塔娜回到房间里以后,那是哭得梨花带雨、心痛不已,白天的眼泪,是用药草给催下来的,这会儿这眼泪,来的可是真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