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哥哥如此戳穿、说的如此不堪,魏芷月面子上挂不住、心里也很不得劲,脸上的神色更是复杂不已,心中的感觉也是五味陈杂。
虽然以前魏建安也曾有过对她严厉批评教育的时候,可话说的如此难听,竟还是头一次,魏芷月自然也很难接受。
即便魏建安说的句句在理、字字珠玑,执拗如她,一时之间她也很难接受。
“皇兄,我真没想到,你竟会为了那个女人对我如此……难道我真就像你说的那般不堪吗?还是……你也被那贱人给狐媚了?”
“月儿!”
虽然魏建安极力压抑着,可这声音却也比刚才严厉了许多,让魏芷月不禁身体一颤。
“如今的你,是不是连自己的嘴都已经无法掌控了?你看看你方才说的是什么话?那也是你可以说出口的话吗?你好好想想,你说的多少话是曾经的你最为鄙夷、厌恶的、声称永远也不会说出的话?”
身为偆国魏氏皇族,魏芷月的家教自然也是极好的,以前的她,是绝不可能将“贱人”、“贱婢”这类的“污言秽语”说出口,若是听别人说出这类言语,她也定会皱起眉、别开脸,恨不得捂住耳朵。
可如今,她似乎已经早已将她自己曾经的“人设”给忘却,已经被爱情给彻底蒙蔽了心智、冲昏了头脑,甚至渐渐遗忘了曾经的自己。
魏建安是旁观者清,而魏芷月却是当局者迷,对此还浑然不觉。
“皇兄!”魏芷月忽然站起,居高临下的望着魏建安,“如今我还叫你一声皇兄,可你呢?是不是已经不愿意再认我这个‘皇妹’了?你口口声声唤我‘月儿’,可我当真还是你的皇妹月儿吗?你只顾指责我,却对我的立场和感受毫不顾忌,皇兄,我真的好伤心!”
魏建安抬起头看着魏芷月,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继续说狠话,让她彻底清醒,还是应该稍微说些软话劝劝她。
魏芷月却接着说道:“皇兄,若你今夜找我,只是为了羞辱我、替那女人教训我、让我不堪,那你我之间,便再无话可说!”
“月儿,我今日所言,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如此,不管你想不想听、愿不愿意听,你都应听我……”
“罢了!皇兄,你我之间再无多言!夜深了,你也早点去歇息吧!”说完这话,魏芷月便直接拂袖而去,方才来时还有些步履不稳,此时她却是健步如飞。
魏建安只不过是迟疑了片刻,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魏芷月的背影匆匆离开,很快融入在夜色之中,变得模糊不清,难以寻觅。
魏建安却只能兀自叹息。
虽然夜色渐浓,他却并未急着回房,一个人围的亭中坐了许久,宛如一尊雕塑一般,险些彻夜未眠。
那夜,秦不归和谢轻婉早早睡下,魏建安和魏芷月在这边几乎决裂的时候,他们二人早已神游桃源仙境去。
谢轻婉怕将病传染给秦不归,本想劝他去别的房间里睡一夜,或者让她去其他房里先睡着,可秦不归怎么都不同意,还坚持说自己身强体健,就算是在这种时候跟她更亲密些,他也不可能会被她给传染。
谢轻婉自然是觉得他这说法根本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就算是身体再好的人,也是有可能会被别人给传染上病毒的。
但他坚持不肯分房睡,分床也不愿意,她根本拗不过他,便只能依了他。
谢轻婉患病身体倍感疲乏,而秦不归昨夜基本没怎么睡,到这时候,也已经很是疲惫,两人卧床后,很快便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又已经是鸡鸣日出之时。
一夜好眠之后,谢轻婉的精神好了些,脸色也好了一些,秦不归看着她的回复速度,倒也终于安心了不少。
虽然谢轻婉一直说自己没事,但昨天御医来时,秦不归还是命御医仔仔细细地为谢轻婉检查、诊治一番,还重新开了好几个药方,有治疗用的,还有滋养用的、保健用的……
搞得御医都忍不住调侃一番,说秦不归对谢轻婉实在是“疼爱有加”,其实则是过度担忧。
为了照顾谢轻婉用膳吃药,秦不归也没去正厅里用膳。在府上有两位贵客的情况之下,他不露面,实在是很失礼,可秦不归却并未顾忌那么多其他,一心只想着让谢轻婉快点好起来。
她虚弱的模样,看着实在是让他心疼到看不下去。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就行了,我又不是小孩,不用非要别人来喂……”
“别乱动,小心烫!张口,快,慢点……小心……”
呼韩邪塔娜来敲门时,秦不归和谢轻婉正在这儿貌似打情骂俏、腻腻歪歪,实际上只是秦不归再给谢轻婉喂食而已。
这次回府后,为了防止谢轻婉在受风寒,秦不归命人在床榻外侧放置了屏风,如此,即便是他人走进房间,也不能直接看到床榻。
这样倒是可以成功防止呼韩邪塔娜这种不请自来还特别自来熟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人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敲过门之后,呼韩邪塔娜说着“王爷,塔娜来了”,然后便迈进了门。
睡莲和素雪赶紧上前阻拦:“塔娜公主,您不可进入……”
“为何不可?我听说王妃姐姐病了,我来看看,不行吗?昨日我就想来了,你们便一直多加阻拦,怎么今日还不许我看王妃姐姐?”
屏风后的谢轻婉和秦不归都有点汗颜,虽然不应该把人家揣测得太坏,可谢轻婉怎么都不觉得她真的是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