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们大婚,你不在靖国公府,要去哪儿?”颜修德回答的很理所应当,可李琦涵听起来就是反感。
她冷冷地看着颜修德,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会嫁给你。”
颜修德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嘴角一仰:“那可由不得你。”
李琦涵厌恶地将脸一甩,挣开他的手,颜修德早就料到了她会这么抗拒,不过她越是抗拒,他就觉得越是有趣,登时玩心大起:“明天,花轿临门,你不嫁,吉时已过,那块玉牌可就真的会消失在这个世间。”
“你卑鄙!”
“我是卑鄙,我最卑鄙的时候你还没有看到。”
颜修德现在没有工夫和她多说什么,只是差了一旁战战兢兢的茉鸢将装着喜服的盒子给抱过来。颜修德将盒子盖打开,喜服很漂亮,宫中司绣房的女官们手艺很不错,可如今一件大喜的红色喜服在李琦涵眼里尽是嘲讽。
她冷冷一扬手,盒子便是“嘣”的落在地上。
茉鸢早看出两人有些不妥,是以一直都战战兢兢地等在靖国公府,可没想到李琦涵竟然来了这么一招。看着落在地上,满是灰尘的喜服,茉鸢赶紧跪了下来:“是奴婢手抖,奴婢的错,求王爷饶命。”
“连盒子都捧不住,拿这双手来做什么?”
颜修德的话音刚刚落下,身后的惊羽就像刽子手一样上来,一把将茉鸢给抓起来,作势就要将其双手给砍下来。
“住手!”李琦涵冷声道,“你明明知道,将衣服丢在地上的人是我,何必为难她。”
“我舍不得砍你的手。”
这个借口真好。
李琦涵呵呵一笑:“颜修德,你倒是虚伪。太后只怕现在还被你金屋藏娇吧,如今朝堂之上再没有能够掣肘你的人,你倒是肆无忌惮了。”
闻言,颜修德的脸色一变:“我再说一次,我和太后之间,八年前就什么都没了。李琦涵,别将我对你的忍让当成理所当然。”
李琦涵嘴角的笑意不减:“颜修德,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么?我亲耳所听,难道你敢说,你留着我,不是为了九尾狐精魄,不是为了吴徵?”
当李琦涵说到这儿的时候,颜修德才知道原来李琦涵如此生气是因为今早上她偷听到了他和太后之间的话,不免谨慎起来:“你偷听到了多少?”
“我没那个闲工夫偷听你们之间的龌龊事,颜修德,我明天不会上你的花轿。”李琦涵说的很直接也很明白,她不想做的事,就是有人拿刀来架在她脖子上,她都不会妥协。
话音落下的时候,她已经朝靖国公府走去。
普天之大,难道就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李琦涵走进靖国公府之中,下人们都能够感受到她不寻常的气场,因为皇宫之中正乱着,所以李靖并没有去上朝,反而是在后园养花。
他一手的泥泞,马夫人就在旁边端茶递水,两夫妻倒是显得恩爱有加。
李琦涵走到后园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真是一对虚伪的夫妻,绝配了!
李靖没有抬头,径自道:“怎么,乱完了?”
正如秦骆所言,李靖的武力并不低,好歹他也生出两个不凡的女儿,一个不到十岁就光宗耀祖,一个如今武力爆棚,堪称高手。
“父亲还有闲暇时间来摆弄花草?”李琦涵挑眉问道,“你的好伙伴秦骆都已经跑路了。”
“如果赢了,他就是我的伙伴,若是输了,他不过是败军之将,和我有什么关系。”李靖连头都没有抬,看来就算外面翻了天也无法影响他的心情。
好不容易拾掇完花草之后,李靖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用水将手给洗干净了,又擦了擦手,才正眼看向李琦涵:“太皇太后有没有说明天成婚的事?”
“没有。”李琦涵道,“我明天不会上花轿。”
“呵,这是为什么?”李靖这一次却没有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硬是要将李琦涵给塞进花轿。
李琦涵笑道:“不为什么,反正现在和他之间最好划清界限。”
李靖看着她:“你倒是看懂了朝局。”
李靖的话让李琦涵不免皱起眉来,她不过是想和颜修德划清界限罢了,怎么又和朝局扯上了关系。
“太后当初让摄政王去当学监便是想要将其拉下马,谁料他却找到你这个手握十万兵权的郡主当靠山,如今他赢了一局,接下来朝堂势必动荡的厉害。”李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看着李琦涵:“虽然在邯郸城之中他势力可以只手遮天,但他应该忘记了,我大赵皇朝幅员辽阔,十八郡三十二府,可不是他说了算。”
李琦涵已经嗅到了李靖的谋算,不由得皱起眉来:“你们的事,我不想参与,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拿回外公的玉牌。”
李靖自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玉牌,呵呵一笑,又朝她走过来:“无所谓,你不想参与最好,只要你不捣乱,为父颇为欣慰。”
看样子,李靖才是沉得住气的那个人。
李琦涵一眼扫到马夫人,后者此刻正在收拾水杯、脸盆什么的,一脸的贤良淑德,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轻盈,让李琦涵嗤之以鼻。
毒红花的事,她还没有和马夫人好好地算账。
如果现在南宫或者青商在邯郸城之中,她一定当下取了马夫人的性命,可如今就她一人势单力薄,只能智取了。
李琦涵笑了笑:“父亲所言甚是,如果没有别的事,女儿先回房了。”
“等等。”李靖的话让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