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寿辰之日,顾疏玲却把身怀有孕的阿秀推入了水中,导致孩子没了。沈夜白头一次萌生了杀人的念头,他阻止了眼神阴鸷的沈夫人,自己把骨节捏得咔咔作响,一步步的走向顾疏玲。
没有人敢阻拦他,就连刚刚把他按住了的人也不敢动,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阴鸷毒辣眼神的沈夜白。
不需他人来说,顾疏玲也感受得到沈夜白的憎恨,以及冲破理智的杀心。可是现在,她真的没有力气逃脱,别说截住他的手,就是大声解释也是很费力的。所以,她靠在拱门上,看着那个男人,那个曾经给予过她最美好笑容的人像是堕天使一样一步步向她靠拢。
顾疏玲微微抬头看了看天,大白天呢,好白的似的,这样的白日,他会怎样?会杀了自己么?
无力再想。
而沈夜白,沉重而悲愤的脚步已经到了,就停在她身前,眼看着又是一个清脆洪亮的耳光。
顾疏玲多么想笑啊,呵,这个男人是她的克星吧?要不然自己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在他手下呢?为什么啊,难道当日的一个笑容和一饭之恩就得这样去还?
然而,在那火辣辣的一耳光落在顾疏玲脸上之前,却有一个宽大而温暖的怀抱护住了她整个身子,而手掌却抬起截住了沈夜白的耳光。
威风凛凛,从天而降的神一般的人,上演着一出标准的英雄救美。
那个怀抱太温暖,那气息也太熟悉,就连那气场都是治愈系的,一切的一切,包括那人呢子大衣上的微刺的触感都让人心安。顾疏玲抬了抬眼皮,声音很轻:“兄长。”
是了,是顾淮深,又是顾淮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但是只要阿玲受伤害,他就一定能够及时出现替她挡灾。
顾淮深仍是一身墨绿色的军装,外披同样颜色的军大衣,是人们印象中的少帅模样。他一条腿在拱门边,一条腿已经跨进院子,披风一扬,便把顾疏玲全部笼在了他的护佑之中。然后,戴白手套的手快速出击,像是坚固不催的堤坝,便把那逞凶斗狠的耳光拦截在外,任沈夜白如何使力也动不得半分。
顾淮深的出现让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而沈夜白的怒火并没有因此而熄灭,反倒是觉得就是这种仗势欺人才让顾疏玲敢对阿秀下手,所以,他冷眼盯着顾淮深,语气很冷:“呵,一丘之貉。”
顾淮深右手截住他的耳光,左手却搭在阿玲肩上,颇为心疼:“阿玲,怎么了?”
“兄长,谢谢你。”她不抬头看他,“我没有推阿秀入水。”
“好,你说没有就是没有,我信。”与沈夜白的态度截然相反,他简单粗暴的就信了。由此一句,他已然晓得这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了,还不是为了那个阿秀。他解下披风搭在顾疏玲身上,朝那边呆愣住了的侍女喝道,“还不快带大小姐去休息。”
侍女动,而沈夜白哪里肯让这杀人凶手离开,另一只手就要去抓。
顾淮深眉头一皱,放开截住他巴掌的手,然后右脚一抬,直接把沈夜白铲倒在地,军靴就踩在沈夜白的手边,只要再挪一厘米就可以踩到他的指头。
这时,侍女已经匆匆过来,搀起顾疏玲便要带回房间去。
而这时,顾疏玲已经觉得疲倦得睁不开眼了,冷水顺着发梢嘀嗒嘀嗒的往下淌,鼻血也是嘀嗒嘀嗒的往下落,她迷迷糊糊的唤:“兄长……”
顾淮深抬手擦净她脸上的血,疼惜的看着她:“阿玲,我相信你没有做,你去休息吧,剩下的事儿,兄长替你做。”
“好,兄长,”她说,“不要杀人。”
护妹狂魔嘛,看到自己的妹妹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照他的性子,像多年前提刀砍特派员一样的事的确有可能再次发生的。可是,顾疏玲却要他不要杀人。明目张胆的杀人,既不能改变什么,反而落人口实,自己也手染鲜血,得不偿失。
顾淮深不太会拒绝阿玲的请求,所以他点头,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这才沉声说道:“好,兄长答应你。”
待人走远,顾淮深才大声道:“闲人都给我滚!”
噤若寒蝉的人群像上了发条的玩具,眨眼之间就没了人影,只剩下沈家二老和沈夜白还在。
沈老爷终于没有擦眼镜了,从刚才的冷眼旁观到现在得眉头紧皱皱纹突破天际,他看着顾淮深腰间的配枪,觉得命苦,这兵痞怎么来了?
而沈夫人,她仍是阴鸷的眼神,只是人老了到底不比年轻人的活力,这阴鸷里带着深深的衰老。
沈夜白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擦伤的膝盖和手肘,愤怒而不甘的瞪着顾淮深,他说:“你们一家人都是刽子手!顾疏玲这个毒妇,我要杀了她!”
话音未落,他便被顾淮深扯着领子拽了过来。顾淮深的手指卡在他喉咙上,逼得他把话都咽了回去,而那逐渐增大的力道,更是要让人窒息。
然而,沈夜白并不求饶,他握拳就去击顾淮深的肋骨,脚也不老实的去踢他的小腿。顾淮深身子一侧,但扼住沈夜白喉咙的手却不肯放开,然后出腿去踢沈夜白的腿,紧接着猛地一个旋转,人已经到了沈夜白身后,但手臂还是环着沈夜白的喉咙。
沈夜白被箍得很紧,脸上青筋也暴露了出来,生死之际的力气是极大的,当即反手就是一肘,打在顾淮深身上。顾淮深闷哼一声,放开对沈夜白的钳制,身形快移,一拳正中沈夜白的下颌,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