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师兄和她的孩子!
静逸心中涌起过往之事,身体不由自主的原路返回,同时也不停的问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自己努力想忘记这段旧事,却总是逃不开?
“叔叔!”伍夫人赶紧喊了雄阔海一声,嘱咐道:“我怀有身孕不便走动,你快跟上去,看着她。”
“嫂嫂放心,你先进去安歇,我这就去!”雄阔海说完,快步跟了上去。但是五大三粗的他,哪里懂的怎么开解女人的心事,只能在后面默默的跟着,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那年长街春意正浓,策马同游,烟雨如梦。檐下躲雨望进一双,深邃眼瞳,宛如华山夹着细雪的微风。
雨丝微凉,风吹过暗香朦胧。一时心头悸动,似你温柔剑锋,过处翩若惊鸿。
是否情字写来都空洞,一笔一划斟酌着奉送。甘愿卑微换个笑容,或沦为平庸!而你撑伞拥我入怀中,一字一句誓言多慎重,你眼中有柔情千种,如脉脉春风,冰雪也消融。
后来谁家喜宴重逢,佳人在侧,烛影摇红。灯火缱绻映照一双,如花颜容,宛若豆蔻枝头温柔的旧梦。
对面不识,恍惚间思绪翻涌。看你白衣如旧,神色几分冰冻,谁知我心惶恐。
或许我应该趁醉装疯,借你怀抱留一抹唇红。再将往事轻歌慢诵,任旁人惊动。可我只能假笑扮从容,侧耳听那些情深义重,不去看你熟悉面孔,只默默饮酒,多无动于衷。
山门外,雪拂过白衣又在指尖消融;负长剑,试问江湖阔大该何去何从?今生至此,像个笑话一样,自己都嘲讽。一厢情愿,有始无终!
若你早与他人两心同,何苦惹我错付了情衷。难道看我失魂落魄,你竟然心动。索性经年漂浮红尘中,这颗心已是千疮百孔,怎惧你以薄情为刃,添一道裂缝,又不会痛!
不如将往事埋在风中,以长剑为碑,以霜月为冢,此事若是错在相逢,求一个善终!
孤身打马南屏旧桥边过,恰逢山雨来时雾蒙蒙,想起那年伞下轻拥,就像躺在索桥之上做了一场梦,梦醒后跌落,粉身碎骨,无影亦无踪。
静逸脑中涌现着当年与袁天罡的种种过往,压抑多年的感情也终于因袁客师而迸发的再也无法收拾。她一步一步的离紫云观越来越远,远的观中闻讯而出来的老道长,都只能依稀看见她晃动的身影。而老道长正想追过去时,突然又发现静逸停下来了,而且好像转身又走了回来。然而刚刚走回来没几步,又转身往回走了!如此反反复复几次之后,老道长索性也不去追了,就在观门处等着静逸。
或许师兄当年有什么苦衷吧!朝夕相处那么久,师兄又怎会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静逸想到这里,身体不由自主的转身朝着紫云观走去。刚走出五步远,心中又响起那个出现过多次的较真:可是就算他有苦衷,也该和你说清楚啊!结果她又转身往回走了回去。
但是刚往回走三步,突然停住脚步,又转身朝紫云观走去: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师兄修道多年,心性又怎会如此不济?一定是的!
有难言之隐他就可以违背当年对你许下的诺言?
不!一起在山上那些日子,师兄对自己的关心不像是假的,一定是有什么事!
傻姑娘!能有什么事!有事又能怎么样,他和秀秀都有孩子了啊!
孩子?客师!他还那么小!那么小就没了娘,他这些年过的很不好吧?
客师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瞎操什么心啊!
算了!死者为大!秀秀已经过世了,我还和她计较什么呢!
可就是因为她,师兄才离开你的啊!若不是她,客师的娘应该是你!
可是这件事和客师又有什么关系,而且客师那么可爱,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以后他得跟着自己!
不是你的孩子!醒醒啊!不是你的!
不是不是不是!可真的很可爱啊!好像看着他长大啊!
…………
旁边雄阔海将大棍拄在地上,身体也半靠在镔铁大棍上看着静逸,双眼则是跟着静逸的身影来回晃动。静逸这种奇怪的举动已经持续了一刻钟了,这段时间里,他看着静逸从原来的回四步返三步,到现在回七步返三步,不知不觉间都已经又折回到了紫云观门口,还差点撞到了门口老道长,雄阔海才从无聊中反映过来,急忙过去替静逸道歉,但是刚踏出几步,静逸那边已经开口问道:“道长!你为何挡我去路?”
老道长单手捋了捋胡须,笑着回答说:“小道友,贫道已在此驻足一刻有余,期间见你在这路上来回折返十数次,小道友!你到底是要走呢?还是要进我这紫云观呢?”
听老道长这么一说,静逸这才注意到周边环境,还真是又回到了紫云观门口!至此,她也认清了自己的内心确实放不下袁客师,便开口问道:“呃!道长,刚才那个看门的道童呢?”
“你说客师啊!刚才他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吓走了客人,所以去找我请罪,我罚他面壁思过呢!”
听老道长这么一说,静逸顿时忍不住责问道:“喂!道长,他还是个孩子啊!你干嘛动不动就罚他?你是他什么人啊?我走是我自己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啊!”老道长恍然大悟道:“贫道袁守诚,乃是客师的叔公。”袁守诚见静逸听到自己的名字时明显愣了一下,才继续开口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