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当她无意的视线扫过竹筒之上的封皮,她再也不这样想了。
因为这卷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竹筒,居然贴着黑瞳白瞳的名字。那一刻,她眼前就仿佛略过两个熟悉又模糊的影像。她因此记起来,这两位是上使。定期来找荀元吉不过是为了阴德。正如土匪破财消灾,荀元吉的强大到地府也不过问,没有后台又怎么行?
她那时候就一直以为黑瞳和白瞳只是个正式员工。但是现在一看……
莫不是他们原来也是野鬼?
凤羽瞬间脑子里就像略过一道闪光,隐约间觉得抓着了什么。俯下身子捡起了竹筒。默默祈祷着。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不要!
结果,她再颤抖着去掉火漆,一寸寸展开阅读之后,所有的期待便瞬间升华成了惊喜!
原来、原来这不仅仅是黑瞳白瞳获得城隍令的许可,还……
凤羽视线紧紧锁着下方的备注,后方用着极小的字写着获得的代价……每日一千阴德的自愿贡献。而享受贡献的人竟然是城隍本身?!
“哈哈哈”
那一刻,凤羽还真是比看见荀元吉对她说爱自己还得意。赶紧伸手将竹筒揣进了兜里。然后环视着周围一圈文件,果断地从双手里拽出绿火,刷地一把将城隍的办公室一把火点了!
再然后这才捂着肩膀,装作被打劫的模样,扶着大门高呼。
“来人啊……来人啊……有鬼抢劫城隍司啦……”
“还放火烧城隍司啦……”
意料之中的护卫果然蜂拥而来,急火火地到处救火。凤羽乘着鬼乱,自己脚底赶紧抹油,一闪回了房间,掏出竹筒又亲又摸的。
“太好了!太好了!有了这个,我就不愁鲁小梦不死了!”
然后连半刻也不呆地就按照之前荀元吉联系黑瞳的办法送了命令过去……务必要想办法让鲁小梦和荀元吉离婚。否则,哼哼,你两柳等着我城隍司上告天庭的状子吧!
当然,这个命令出去没有多久。黑瞳和白瞳就转手告诉我了。而对于为什么打劫我家,这两货是如此解释的。
“这前端时间,我们哥俩接到了底下的报告,说是荀元吉那小子有了异心。所以我们就想反正以后也不能再联系,于是就……”
黑瞳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点头哈腰地保证。
“那、那个三十年珍藏的茅台,我赔!老太太结婚的金戒指、金项链啥的,咱哥俩没有。但是好歹还知道几个墓葬群,从里面弄几样有年头的老货还不成问题。墓主人看在我们哥俩的分上也绝对不敢和您计较……”
简直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我鲁小梦就看起来那么像是个盗墓的?家里父母没有工作就得等死的蠢货?”
白瞳又赶紧摇头,那不能那不能地小心陪着不是,顺带偷看我脸色。“这不是担心你跟我们合作之后,忽然想起这事还心底不舒坦吗?”
我算是明白了,手指着两货都快背过气去。
“你们感情是觉得我鲁小梦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就算合作也还会秋后算账是不是?”
“跟荀元吉那货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不是?!”
两货居然齐刷刷地又点头。
“对啊!不然怎么叫夫妻!”
我抽搐着抬脸看天,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提早气死。不是给人气得,而是被鬼气得!
结果还是那么一丁点时间,下面两货居然还给我添砖嘀咕。
“你说这荀元吉娶了王妃,是不是他两越来越像了?那思维、还有那脸?”
“对对对,鲁小梦那明明是个凡人的脸,现在看起来怎么朦朦胧胧地有些鬼气儿?”
“你说这人本身就够聪明了,还多了点鬼气儿。那不是要逆天了?”
……
我终于是忍无可忍,扯着两货之前给我的协议,啪地拍地上,跳脚了。
“不是要做生意吗?要交接吗?!赶紧都过来,给我签字画押!”
但是我鲁小梦还活着!活着!这些阴德我辛辛苦苦弄过来,只会记录在自己账上,给自己换一个金贵金贵的出身,又不能像五鬼那样兑换成钞票,也不能像荀元吉那样开了地下黑市,操控行情。更不能给家人一点实际。
请问我接这个生意过来干什么?
想着想着,我就一脑门地发胀,恨不得就一头趴在课桌上不起来了。
但是今天是周一,又是第一堂课。老规矩的历史课,凯文来上课的。他丫地又是照例地在班里各种骚包了美男姿态,然后在众多花痴眼神里留下课堂作业。紧接着,啪叽……
我额头一痛,眼前掉下个粉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