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忍不住勾起唇，一抹鲜血吐出，却也没有打乱她长久以来淡然清和的声线，回答说：
“对不起。”
她的答案，让谢无尘面孔猛地化作狰狞地恶魔，却在下一秒，又消磨殆尽，发出卑微的请求：
“染染，下辈子，记得说爱我，哪怕是骗我，也好。”
宿清没有回答，只是努力转头，拉下他的大手，看向那蔚蓝的天空，轻声说：“谢无尘，你知道，有一种幸福，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么？”
谢无尘微微勾唇，“染染……”
“我现在觉得……很幸福，你呢？”
她试图抬手，去触碰头上的天空，却被中途强行介入的大手缠住，五指紧扣。
“……那我也……很幸福。”
‘叮！任务失败！’
——
“bss好！”
“bss下午好！”
“bss，各项指标正常。”
“这一期客户体验报告已经生成，bss要现在抽检查阅吗？”
……
光线高清的宽敞办公室内陈列着一排整齐有序的先进电脑科技设备，在显示屏前，工作人员都带着vr眼镜双手迅速在面前的虚拟操作盘上操作着。
以一名银色修身西装面色冷酷的男人为首的一行人走过来，男人是个混血儿，如同天空般湛蓝色的瞳眸中冷光闪烁，目光所经之地蜷起一股压抑带着寒意的风潮。
只是工作人员们都太过认真，又带着耳麦，并不知道这一行人的到来。以至于……
“嗷嗷嗷又失败了又失败了！这个bss也忒变态了！”
忽然一声惊呼响起，成功将一行人的脚步停止。
只见办公设备的尽头角落里，一名面容清隽的青年猛地拍案站起，愤怒地拳头紧握，又做了一连串发泄式的拳击动作。
一旁被桌子的震动吓到了几名青年都吓了一大跳，纷纷摘下耳麦，没好气地吐槽。
“你那个宿主也不是第一次失败了！那么激动干什么！”
“那不一样！！这次任务失败，实在是那个bss自己找上门来的，我家宿主就算被绑架软禁也什么都没干好嘛！”
“那就是她情商不够呗！多大的事儿！”
“反正就是我家宿主遇到了可怕的bss！跟你们这群有老婆的人说不清！”
“嘁嘁！你在强调你单身吗！算了，我看你还是换一个宿主吧！放弃现在这个！”
“就是啊！欧烊，反正你这任务绩效又不用算，没必要一直吧啦着现在这个宿主。”
“我才不！！我家宿主那么好的姑娘才不会让给其他人呢！”
被嚷嚷换宿主的青年满脸倔强，又充满斗志重新回到操控台前，只是就在他准备戴上耳麦的那一刻——
“欧烊。”
青年瞬间如同受了惊一般一把蹦起，想也不想低下头道：“大哥好！”
他的声音落下，也惊醒了刚刚和他调侃的几人，都纷纷站起身，齐声道：“bss好！”
被喊bss的银色西装男人面无表情的微微首颌，湛蓝色地眸子微晃，从青年身上掠过，停留在操控台上显示的虚拟画面上。
“又失败了？”男人声音沉沉，毫不掩饰属于上位者的威慑力。
青年张了张嘴，下意识地要反驳，但一想到对面的男人身份，只好颤颤巍巍的点头，“嗯，不过大哥，我很喜欢我的宿主，我不想换人。”
男人却蹙眉，周身的气息又冷了几分，“这是第几次？”
“第、第七次……大哥，这次失败真不怪我家宿主，她什么都没做，就被反派骗喝了毒酒才导致任务失败！”青年怕自家大哥误会，急急忙忙的解释。
只可惜，男人却抬起手，对身边的助理说：“把欧烊的任务发一份给我。”
“好的，bss！”助理点头，记在平板上。
欧烊脸色微变，刚要开口就被男人截住，只见他语气不悦地说：“你过来是让你散心，不是让你糟心受罪。”
“……我知道了，大哥。”青年摸摸鼻子，没有反驳。
男人没再说什么，带着人离开办公区间。
确定人走后，几个被男人气场吓住的青年们纷纷松了一口气，感叹道：
“每一次bss一来，我他妈就像见了总统一样！大气都不敢出！”
“欧烊，我就佩服你有这麽一个大哥！”
“就是，简直太虐心了！”
青年绕绕头，表示他也很烦恼，可是一想到自家大哥是听了自家老爸老妈的话，心更塞了。
——
回到办公室里的男人打开操控台，提示连接介入成功后，画面里，一个面色冷淡的女孩儿秀发披肩，眼神清澈淡然，让男人神情微怔。
这个女人……
——
浩瀚无垠的空白中，宿清缓缓睁开眼，喉咙中仿佛还残留几分血腥甜味儿。
“宿、宿清，你还好吗？”系统小心谨慎地开口。
原本真的以为，她死了的。
可是睁开眼——
宿清恍惚间回神，碰了碰自己的唇角，上面仿佛还残留谢无尘留下的疯狂炙热的温度，随即摇头，“我没事。”
哪怕任务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她也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却独独没有一次……是真的死亡。
“那、那个虽然阻止谢无尘黑化失败了，但是、但是起码谢无尘明白了什么是幸福，哈哈，也是好的，对不对。”系统笑到最后，变成了干笑。
宿清沉默了片刻，才说：“嗯，任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