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壁竟然罚小井跪。福伯惊讶,小井也是一愣,然后欠身:“小井恭领二叔责罚。”
小井领了责罚下去,福伯看龙璧,龙璧兀自愤愤然:“没规矩的东西,忍着不罚你们,倒是反了天了。”
福伯叹气:“二老爷,你就算心情不好,要罚小井,也不用让他陪小卿少爷一起跪荆棘吧。”
龙璧这才醒悟,可是呢,自己竟忘了,小卿这次罚跪与往常不同的。但是既然已经罚下了,总不成立刻收回,只得硬着头皮道:“福伯不必担心,小井常被罚跪,便是跪几个时辰的荆棘也伤不了他。”
福伯只得摇头。你就安慰自己吧。
龙璧正后悔间,院子内的责打声终于停了下来。
龙璧和福伯立刻屏息凝气,等着龙城的吩咐。龙城却是自己抱着龙夜出来了。龙夜身上盖着他自己的长袍,隐约可见斑斑血迹。
龙璧和福伯疼惜的神情溢于言表,只是不敢对龙城怒目相向而已。
龙城的卧房内,龙裳还在昏睡。龙夜便被抱进了龙城的暖阁。
龙城、龙璧和福伯帮龙夜清洗伤口,琴棋、书画伺候着。
龙城点了龙夜的睡穴,免他疼痛。玉凝露倒了一瓶又一瓶,连琴棋、书画都觉得有些浪费了。终于将龙夜身上的伤整饬干净,皆上了药。
龙城微微叹息一声,看着琴棋书画将屋里收拾利索了,净了手,坐在床边,默运掌力为龙夜疗伤:“龙璧,去看看龙星。”
龙城这样说,就是也饶了龙星了。
龙璧忙欠身告退出去。
龙壁来看龙星,龙星竟然还保持那个姿势乖乖趴在那里,龙壁很是心疼。
龙星的脸都快红透了。他没动,一是大哥没吩咐起,不知还罚不罚,二是身上实在痛得紧,不敢动。
“大哥不罚你了。”龙璧不顾龙星的窘迫,走到他的身前,弯下腰,轻轻地为龙星提上裤子,龙星慌乱得躲闪,却是痛得又出了一身冷汗,差点掉到地上:“二哥不用,我自己可以。”
龙璧坚持着帮龙星提好了裤子:“二哥抱你。”
龙星往后退:“我能走。”
龙璧不由苦笑,龙星从静思堂能直着走出去的时候,还真不多。龙壁瞧着龙星一步一头冷汗地往出走,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龙壁平素里对龙星虽然从未苛责过,却也甚少担心和关心。反正是有龙晴照顾着呢,龙壁很放心。况且龙星太帅太冷武功又太高,几乎从不曾和龙壁这个二哥撒娇或是吵闹,龙壁对这个弟弟真是有些忽略了呢。
“二哥,我没事。”龙星瞧二哥看自己的神情,仿佛欠了自己千万年债务似的,不由有些微微心惊,忙安慰道:“二哥真的不用担心,况且这本也是龙星该罚。”
但此时已是晚了,龙壁柔软的情怀已经泛滥了。突然之间,龙壁觉得自己这个二哥亏欠龙星好多,龙星越是这样说,龙壁就越自责。
龙星便是武功再高,挨打时也是收了内息,不敢躲,不敢运功相抗的,那打在肉上便也是一样的疼痛的,缘何自己就会认为龙星比龙夜更抗打呢,便是见了龙星星夜回府,便将龙夜被罚去静思堂的事情告诉了龙星。
龙星又是多么乖巧,贴心,立刻便欠身道:“二哥不用担心,龙星也去静思堂。”
龙壁后悔,自己怎么就同意他去了呢,还掩饰不住地高兴,连说“好,好。”都是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怎么自己就偏心至此了。
“二哥真是对不起你。”龙壁觉得鼻子发酸,过去硬是搀扶了龙星的手臂。
龙星强忍着痛楚,瞧着二哥眼眶发红,很是紧张:“二哥,拜托你控制一下。”龙星知道二哥,最可怕的地方,就是眼泪太多,若是哭起来,能将自己完全淹没。
龙星可不想自己一身伤痛的还要拖着哭哭啼啼的二哥……丢死人了。
所以,龙星咬紧牙关,耐住疼痛,加快步伐往自己院子里走,祈盼着二哥的眼泪,进了院子再落下来,虽然也许依旧会招院子里那几个丫鬟的讪笑,但是总算能将丢脸范围控制在最小之内。
龙壁哪知道龙星这样的心思,以为龙星是痛得受不了,才急着回去上药,忙也先收起酸楚之情,加快脚步跟上龙星,顺便虚扶着龙星青紫肿胀的手。
所以,进了院子,玉翎和小万都有些纳闷,二叔为什么要用那种姿势走路,塌着腰,两手手虚扶在五叔自然垂下的手边,好像等着在接什么东西。
这实在是因为龙壁不知该如何表现对龙星的好,而龙星却没有给龙壁任何机会的缘故。
“还不快伺候着。”龙壁立时便对两个侄儿横眉立目,高声呵斥。
把玉翎和小万都吓了一跳,不知二叔今儿是怎么了,凶神恶煞似的。
龙星心里叹息,一脸黑线。想起四哥被大哥重责的那次,二哥也是这副模样。
龙壁是真心自责。自己的弟弟伤成这样,疼得心都要碎了,偏还帮不上忙,拦不下大哥的责罚来,又不敢埋怨大哥,一肚子的气便是都撒到侄儿们身上去了。
龙壁的逻辑是这样的,若非因为你们这些个害人的小东西,我们如何就成了叔叔,犯错便要加罚一等?大哥的怜惜之情也是都被你们分了去,才会对弟弟下得这样的的狠手。
已经完全不可理喻,谁碰上算谁倒霉……
好在,万幸,龙壁这样的时候绝对不多,大概,龙星知道的,也就是这两次而已,但是四哥那次,二哥的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