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岁年轻,刚进宫,按常理来讲,她是不需要这么急切的怀上孩子的。
但是当她看到淑妃逗着小阿哥的时候,当翠儿告诉她这皇宫之中子嗣稀少的时候,当她了解到恭阅看重子嗣,一朝得子,便能母凭子贵时,她想要怀上孩子的想法就是尤其的强烈。
淑妃待那小阿哥比亲生的还要亲,是说明了,皇上以及后宫女人对后代的看重。
所以花岁这才明里借着朝萧清雅道谢的由头,暗里向她打听求子的妙方。
萧清雅看了一眼花岁紧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又是看了一眼花岁的神情,那个神情告诉萧清雅,花岁很是紧张与急切。
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胳膊从花岁的手里面抽了出来,萧清雅捉起花岁的手,在花岁惊讶的眼神之中将自己手中的那锦盒又是还了去。
“花才人这番前来找枝雅,淑妃娘娘可是知晓”
“你”
花岁身体一僵,下意识就将自己手中的锦盒握的死紧。
萧清雅轻笑了一下,就是说道,“花才人不必紧张,枝雅就是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枝雅也不是那嘴碎的人。”
“萧姑娘,”听萧清雅这么说,花岁才是松下一口气,她确实是没有将此时告诉淑妃娘娘,虽然自己认为淑妃娘娘不至于为这事为难她,但是也是下意识的隐瞒了下来。
花岁,又是上前一步紧张的说道,“花岁相信萧姑娘的为人,也请萧姑娘明白花岁的难处,花岁在这后宫之中不论容貌才艺资质都属普通,也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花岁想在这后宫之中谋得一条出路,除了得一龙种,实在是想不出它法了。”
花岁微皱着眉头,眼睛紧盯着萧清雅的眼睛,真诚而又不安。
萧清雅知道花岁没有撒谎,像花岁这样一个可以算得上没有依靠的女子,要想在后宫之中生存太难了。
想起之前在院中和胡太医晒药时,那玉才人宫中两名宫女的对话,花岁怕不是早就被人视为眼中钉了。
低眸细思,随后又是看向此刻见自己不说话,正慢慢变得失望的花岁,萧清雅就是说道,“药我可以给你,但是花才人,您现在选择依靠淑妃娘娘,要是让淑妃娘娘知道您来求这药,您可是想好了后果吗”
花岁听到萧清雅说给她药时,整个人就是一喜,又听到萧清雅提到淑妃后,这个喜悦就是冲淡了些。
“你不用担心的,”花岁想了想就是说道,“我会一定会小心,不会让淑妃娘娘知道的。”
萧清雅看着花岁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是微微笑了一下,便说道,“那花才人稍等片刻,我去取药方。”
须臾片刻,萧清雅就将自己写好的药方递到花岁的手中,看着花岁拿着那药方视若珍宝的样子,萧清雅就是有一些恍惚。
知道花岁再三道谢,直至离去,萧清雅才过神来。
她恍惚是因为,花岁接过那药方时欣喜若狂的样子让萧清雅想到这后宫之中女人可真是艰难,好不容易怀上孩子,可是比怀上孩子难的是保住孩子。
看着花岁离开的背影,萧清雅不由的开始怀疑自己留在宫中的这个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为了成长又怎么会是错误的呢哪一个攀登顶峰的人不是历经磨难不是饱受寂寞
萧清雅使劲儿地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留在宫里,她还能去哪她能心安理得地一辈子当个蠢货被家里庇护吗,她能一直提心吊胆地这样活着吗,她能再见到萧晴雪的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吗
好像都不行,她必须要比任何人都成功才能后半生顺遂,她必须要掌控住一切才能对得起那个早已被迫消散的名字。
萧清雅啊,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这么想了
从萧清雅那里得到方子后,花岁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将它藏着,她真的尤其害怕被淑妃发现,毕竟对方也一直没有孩子,她肯定同样需要这种方子。
而花岁自己明明被淑妃恩惠却丝毫不愿意报,又或者说刚表忠心便想脱离她的掌控,想来是个人都会为难于这种人的吧。
但方子好不容易拿到了手,无论如何还是要喝到嘴里才有用的。花岁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胡乱翻来覆去地想到底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药喝了。
如果只是说煎药的话,她倒是还可以在自己的小偏殿里偷偷弄,可难就难在这药材该如何弄到手。每到这种让人无力的时候,花岁都恨极了,为什么她就没能投个好胎呢。
若是光明正大地派人去太医院取药,就说自己生了其他病,显然不可能。虽说这方子很是不常见,但到底也就是因为主辅药搭配特别且其中某几种不常被用到,到底是求胎的,药材中有些内容真是让人一看就能明了
要不几味主药还是去拜托萧枝雅试试剩下那些看不出来到底要治什么的,就让简棋去太医院取好了。
要说这简棋,是花岁承宠之后自己从被选来的宫女中挑出来的,年纪不大,看上去也挺活泼的,虽然花岁不能确定自己看人到底准不准,但这小宫女乍一看还真不是那种嘴碎心思深的人,而且自从被挑来后无论干什么都挺尽心尽力,重要的是通过花岁的观察以及对其他宫女们的询问,这小宫女还从未私下或单独见过淑妃。
她应该是没有被淑妃收买的。不过即使淑妃知道了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吧,她应该看不出来这药方的全貌以及用途的吧。
想明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