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杨志笑着说:“佛经铸在钟上,击钟一下,字字皆声,等于诵读经文,加上钟声的洗礼,对人身心的益处不少。也罢,我不擅这钟重撞一下,当做修行吧。”
广场安静无人,铜钟重达几千斤,往往都是几个人推动那个粗大的圆木才能重撞;杨志没有站在圆木旁,僧人以为杨志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杨志衣袖一挥,铜钟应声而响,声音宏亮,远远传达四方。金山寺很长时间没有这般巨响,僧人都纷纷跑了出来,看着杨志赤手将铜钟连击了十二次。
始作俑者杨志可是没有半点异常,敲完后他不理会旁人诧异的目光,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僧人们心中暗自嘀咕,这个辽东客有些古怪,胡乱敲钟太不靠谱了。过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老僧缓缓上前,对杨志说:“施主,本寺有几件年代久远的法器,施主若是有兴趣,不妨随我到禅房看上一看,是不是有缘分。”
杨志起身略施一礼问:“禅师怎么称呼?”
老僧低头合十:“老衲净悟,施主请随我来。”
僧人们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杨志跟在净悟禅师身后来到寺庙后的一间禅房,这间禅房很特别,单独的一间,与四周的房屋毫无关联,并且是空空的四壁,室内连一件家具都没有,不过很干净,看得出来是每天都有人在打扫。净悟禅师打开门窗后,就留下杨志一个人在屋内,转身离开;杨志一开始以为净悟禅师是去拿东西,等了半天看净悟禅师禅师没有回来,才反应过来,法器就在屋内。
杨志花了两分钟就排除了净悟禅师故作玄虚的念头,开始仔细观察墙壁和栋梁,甚至用手去轻轻触摸,可是没有收获。地面都是青石铺设,看上去更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杨志低头寻思了片刻便明白了,要是真有古怪,那就是在地下;杨志一块青石一块青石地踩踏,踩遍了三十二块青石后,杨志便发现有三块青石下面的声音不对,应该是空的。
杨志看看屋外根本没有人,用匕首先后翘起了三块青石板,下面确实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在三块青石板的背面,雕刻着旭日光芒的图案;旭日上面涂着油漆,看上去仿佛燃烧的火焰,无数金黄色的光芒从火焰上冒出来,刺穿了画面,延伸到画外。杨志把三幅图看了好一会,才尝试着把三幅图合并在一起,杨志变换了四次图案,终于拼出一副方图,那些光芒有的在整图中成为陪衬,真正连在一起的是三十六道光芒。
杨志能确定,这原来是一副完整的浮雕,有心人把浮雕分成了三份,埋在这间屋子的地下;但是杨志被难住了,首先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浮雕,其次是不明白,这样的秘密并不高深,金山寺的僧人应该早就知道,为什么让自己看。到现在,杨志才发现真正的异常,就是僧人们一次都没有走过来。
杨志可以确定浮雕上刻的绝不是武功,并且这块石碑应该有些年数,杨志心中一动,难道油漆是后来涂上去的?杨志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刮掉油漆,心中没有丝毫的的内疚,既然净悟禅师想把自己拉进这趟浑水,那么出了任何一种结果,他都应该和自己一样,能够正常的面对。
当油漆被刮掉以后,杨志看到了整个旭日的图案,是一个标志,铁浮宫的标志,一个独特的怪兽,龙首兽身,是传说中龙王九子中的嘲风。关键是在浮雕凹下去的油漆里面竟然密封着一个细长的蜡片。杨志捏碎了蜡皮,也不知道是什么蜡,很细腻很薄,杨志就像撕开了一张纸一样,蜡皮里面是一个玉,玉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上百个字,要不是杨志内功大进,根本看不清楚。
玉片上写着一个秘密,苏先生找了一个叫弥师的高人,训练了五个人,安排五个人大功告成的时候杀了弥师,以确保秘密不会泄露。谁知道五个人最后杀死弥师的时候出了意外,弥师竟然有一个徒弟在五人中,结果五个人中一个人做了叛徒,其余三个人被杀,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苏先生留下了一个暗中监视的人,这个监视的人最后逃到了金山寺,把一切告诉了佛印大师。
杨志一用力,将玉片震得粉碎,随后用匕首毁掉了整座浮雕;净悟禅师很恰当地出现了,平静地对杨志说:“施主,建造这座禅房的人就是我的师傅佛印,他造完这座禅房就回了汴梁,到达汴梁的第二天死了,他留下一个遗言,就是有人能空手撞钟,就可以让我考虑试一下,你是第三个空手撞钟的人,我看到了你的佛心,所以让你看看。”
杨志给气笑了起来:“你既然是他的徒弟,为什么不去替你师父完成心愿,按照我的看法,你的武功并不差。”
净悟禅师点点头说:“家师有规定,这件事不许我们插手,也不许我们过问一点点;施主,说句实话,这些年我一直都是心中有所挂念,有时候一个人站在禅房里就想着师傅留下的话,可是因为某种原因,我却不能去做点什么。”
杨志笑笑问:“前面两个撞钟的人是谁,他们现在的尸骨在哪里?”
净悟禅师一愣,随即叹了口气说:“能在辽东那种地方活命的人果然不简单,只是有时候太聪明了不好。”
杨志摇头说:“佛印禅师留下的东西早就被你拿走,你也不是净悟。”
净悟禅师很好奇地问:“施主从什么地方看出这些的?”
杨志随意地说:“三块青石的侧翼都有不同的器械留下的痕迹,并且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