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云開的背景资料。云開的母亲是个华裔,父亲无资料记载,母亲死后云開后被三个不同的家庭领养过,资料显示他曾经起诉过第一个家庭的继父对他实施了侵犯,但是诉讼最后撤销了……”
乐毅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白薇薇,有些出神。
此刻,夜已深了。在西郊别墅内,云開蜷缩在凌靖尧的臂弯里,沉沉地睡去了。凌靖尧轻轻抚摸着云開垂散在枕头上的头发。
凌靖尧又失眠了,这是他这两年来无数个失眠夜中的一个。
凌靖尧大学毕业那年,在学校公告栏里,看到了一张招警海报,海报上的男人,相貌俊朗,鼻子和下巴的线条十分完美,凌靖尧盯着那张海报看了很久,那天凌靖尧终于接受了自己喜欢男人这个事实。
凌靖尧赴美攻读金融硕士时,遇见了在校园里写生的云開。凌靖尧感觉有什么东西陡然击中了他的心脏。
那张天使一般精致的面庞,有着深邃的眼睛,柔美蜿蜒的唇线。
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他,想看看他画的是什么,结果他惊讶地发现,对方画的竟然是刚才站在树下发呆的他。
云開朝他笑了笑,凌靖尧猝不及防,深深沦陷了,他再无任何顾忌,他把所有的情感都付给了云開。
那几年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他们可以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肆意地接吻,而毫不避讳他人的目光。他们都认定了对方就是自己的一生所爱。
转眼两年过去了,凌靖尧拿到了金融硕士学位,又留美继续攻读计算机学位,但他终究不可能一直留在美国。
26岁那年,凌靖尧还是回到了国内,接手了父亲的凌风基金,凌靖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公司更名为凌云基金,对父亲说是新名字找高人算过,父亲也没再反对。
但是对于把云開接过来的事情,他却犹豫了,他在意自己在公共场合的形象。他只能借着公事去美国看他,每次两人都要痴缠很久,但最终还是逃不过别离。
只要是云開要的东西,他都给。云開想要自己的国,要他信仰的神降临,他二话不说花重金帮他建,又帮他成立自己的教会,他以为云開会很高兴,但云開等了他三年,终于心灰意冷。云開开始变得不正常。
他喜欢看着他手下的人侵犯那些男童,他只是坐在一边看着,有时微笑,有时泪流满面。他的教徒恳求他放过她的孩子,作为交换条件,他强迫那些母亲在公共场合自杀。
直到他手下的人,开始协助并收容非法入境的女人和儿童,并把那些儿童视频卖给了网站,他被国际刑警盯上了。
凌靖尧想办法把他救到了国内。为了救他,凌靖尧跟一个境外组织做了情报交易。中美之间没有引渡条约,云開暂时是安全的,但他并不快乐,凌靖尧在公共场合从来不与他牵手,他像是黑暗中逐渐腐烂的植物,终于有一天,他跟凌靖尧说,要在这里建立他的国,不然他就去死。
谈何容易!凌靖尧非常苦恼。
同时,他发现有人盯上了他们。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要保护云開。那个线人被他除掉了,尸体在郊区的一幢旧厂房里喂了狗,骨头埋在了后院浇筑了水泥。又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战狼公会的朔夜竟然就是当年招警海报上的人,他对他有种莫名的深深的恨意。他觉得他今天的困境都是这个男人造成的。
他找了职业玩家,在混乱之地,把朔夜杀了。接着用老办法除掉了第二个线人,然后又想对高兴下手,结果那天他遇到了乐毅。那张脸挂着两个眼袋略显疲惫,胡渣更深了些,其他都与十年前的海报一模一样。
他想要这个男人死,然后他想要帮云開建立他的国,让他信仰的神降临。
凌靖尧微微侧身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和安眠药,云開动了动,随即又紧紧抱住了他。他吃完药,把头靠近云開,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