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一愣,问道:“为何?”
张济道:“我等原本碌碌之人,若归顺朝廷,封个中郎将、都尉自然不在话下,倒也算能光宗耀祖,怡然自得。可是将军武艺天下无敌,勇盖当世,过去恐怕最多封个杂号将军。与高顺平级。”
吕布大怒,一拍案几怒道:“胡说,张辽、徐晃、高顺和胡车儿原本皆是我之属下,张郃、典韦和赵云之流。我视之为草芥,岂能居之于下或与之平起平座?不信汉帝如此埋汰吕某。”
张济笑道:“张辽与胡车儿当日一同起事,乃陛下心腹之将;徐晃前有昔日江边寻主之渊源,后有开封献城之功;徐庶和赵云乃陛下同门师兄;张郃和典韦乃陛下患难之交;就是高顺将军也有献城之功。将军虽武勇威震天下,在汉帝心中未必能有多少分量。”
吕布怒道:“既然如此。则我斩了钦使,决意抵抗到底。”
张济笑道:“将军不必急躁。在下的意思是,将军可归顺朝廷,这毕竟是正道。但是将军必须提出自己的要求,若汉帝不允再反不迟,届时再让汉帝见识将军之能,迫使其就范答应将军之所求。”
吕布腾的站了起来,道:“幸亏张将军提醒,吕布几乎自误也。”
突然他又冷静下来,问道:“我与汉帝交战多次。若凭实力相战,我稳操胜券,只是他手中的连弩和弩车,却是我并州骑兵的克星,当何以解之?”
张济哈哈大笑道:“将军何必如此执拗于正面交战。连弩和弩车虽锐,但是行动迟缓,而并州狼骑,来去如风,将军何不用骑速克之?更何况天下城池何其多,一旦交战不利。我等率铁骑弃城而逃,再占他城据守,如此汉帝纵有神兵利器,行军速速却远远不及我等。也只能跟在我等背后疲于奔命。待得他无计可施之时,自然会乖乖就范,答应将军的要求。”
吕布眼中大亮,笑道:“张将军果然妙计!”
……
未央宫中,刘协气得将吕布的来信撕得粉碎。
“好你个吕布,朕不追究你的谋逆之罪。你寸功未立反而狮子大开口,向朕讨要骠骑将军之职,简直岂有此理!朕原本想给你一个机会,你自寻死路须怪不得朕。”
身边的王越见刘协动了真怒,劝道:“此人武艺已达巅峰,马上无人可敌。若得此人,陛下无异于如虎添翼,是否可劝其稍稍降低要求,将其招纳?”
刘协摇头道:“此人心术不正,屡次背主,收此人无异于养虎为患;同时此人自视甚高,必然与诸将不合,朕不能为了他一人而失去众将之心。此贼虽非主犯,却为虎作伥多年,师父不必多言,朕决意讨伐此贼,斩其头以谢天下。
刘协立即召来徐庶和众将,商讨征伐吕布之事。
当年五月,春种已完毕,刘协令徐晃与麾下太平军三万人留守长安,自率张郃、赵云、典韦等将及七万兵马,杀往郃阳,征讨吕布。
不过十日,便已兵临城下。
郃阳城被张济叔侄占据多年,倒也修得又高又厚。
城墙上一人,身长九尺,手执画戟,威风凛凛的站在城楼上,犹如天神一般。
见到刘协等人纵马而来,高声大叫道:“陛下,别来无恙。”
刘协冷冷的喝道:“逆贼,今朝廷大军到此,你还不速速开城投降。”
吕布高叫道:“末将原本已愿归降,不知陛下为何还要率兵征讨。”
刘协哈哈大笑道:“你叛逆多年,为虎作伥,朕不追究你的罪责,你尚敢狮子大开口向朕讨价还价,就凭你的德行,敢做骠骑将军?”
吕布怒道:“吕某武艺自问无敌,城下之将,谁能胜得在下手中画戟,为何不能做骠骑将军。”
刘协冷笑道:“匹夫之勇,一战可擒。你不必再多言,若不打开城门,就等着引颈就死吧。”
吕布勃然大怒,长戟一指:“射!”
城上箭如飞蝗,刘协及诸将纷纷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