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聚精会神的听着。连连称是。
一名小校急急奔来,高声禀报道:“启禀齐王,魏将军到了!”
曹操腾身而起,哈哈大笑道:“文长已到。则孤如虎添翼也,何愁幽州不破?”
说完便大踏步而出,急急直奔厅外。
大厅外,魏延全身盔甲鲜明,腰佩长剑。站得笔直,恭恭敬敬的等候着。
“文长,文长,你总算来了,哈哈哈!”
曹操大笑着朝魏延奔来。
魏延急忙弯腰一拜:“末将魏延,拜见齐王!”
曹操急忙向前托住他的双臂,哈哈笑道:“你与孤乃生死之交,何必如此多礼。文长奔袭千里,旅途劳顿,则随孤先饮几杯解解疲劳。”
说完亲昵的拉着他的手往大厅之内走去。看得众人一阵眼热,不只是眼热,更是充满不服。
然而不服归不服,谁叫人家曾经杀过河北名将文丑,单骑救过主公的性命。
……
北风呼啸,残叶飘舞,天地之间苍茫一片,充满肃杀之气。
一只军队如同一片乌云一般向冀州北部高阳城涌去,无数的马蹄和战靴踩得干硬冰冻的地面咔咔直响。
大军连绵四五里,足足有十几万人。在那如林的绣旗之中。一杆“曹”字大旗在寒风中飘扬,格外显目。
士兵们呼呼的喘着粗气,一股股白茫茫的热气在他们的口鼻之前喷涌,双腿显得十分沉重。一路疾驰而来,他们今天已走了五六十里地,显得十分疲累。
一个头戴银色头盔,身穿锁子连环甲,手提雪月长刀的青年将领,手搭凉棚。抬眼望了望前方道:“齐王,天色已晚,将士们也已疲累,今日恐怕到不了高阳城了。前面有一座大山,可遮风避寒,不如就在前面山脚下安营扎寨,明日一早再启程奔赴高阳城如何?”
曹操抬头看了看天色,点头道:“好,就依文长之见,在前面山下休息一晚。”
入夜,冷月当空,寒气透骨,四野一片漆黑和静寂。
曹军中军大帐内依然灯火通明。
守在大帐外的几个卫兵不时的跺着脚,活动一下冰冷的双脚。
“别跺了,小心吵醒主公休息。如今皮靴内有棉花,却不算太冷。若是十年以前,穿着光光的皮靴,那才叫冷。”一个年长的侍卫皱眉说道。
“是啊,若非……”另外一名年长的侍卫刚接上话就停住了嘴。
若非当今天子,此时的棉花不过是一种观赏之物……这话要是说下去可是大罪。
就在那些懵懂的年轻的侍卫正要追问的时候,一阵整齐的脚步传来,众人急忙抬头望去。
只见魏延全身披挂,手执雪月长刀,率着一队亲兵正巡夜而来。
众侍卫急忙恭声喊道:“魏将军。”
魏延横眉竖目,冷哼了一声,低声喝道:“你等担负守卫齐王之责,竟然纪律如此松散,又是跺脚又是闲谈的,成何体统?”
众侍卫吓得诚惶诚恐,不敢言语。
“文长!进来坐坐!”
帐内的传来曹操的喊声。
魏延眼中一道奇怪的神色一闪,将手中的雪月长刀递给了身边的亲兵,掀开帘帐,大步而入。
“齐王。”
灯火下,曹操正捧卷而读,神态之中已微微有疲倦之色,见到魏延进来,哈哈笑道:“如此深夜,文长还来巡夜,倒是辛苦。”
魏延恭声道:“为齐王效力,末将不觉辛苦。”
两人寒暄一阵,曹操便招呼魏延坐在他身旁,亲自为他倒上一樽热酒:“来,喝樽热酒解解寒气。”
魏延急忙道谢。
喝了三樽热酒,曹操这才笑问道:“听闻汉帝与公孙续也率军自范阳而来,预计七天之后便将到达高阳城外,孤是寝室难安啊。不知文长对此场战事意见如何?”
魏延想了想,笑道:“我军百战之兵八万,又有新募之军七万,共十五大军,兵力数倍于汉军。而汉军之精锐无非是太平、无忧和御林三军,幽州之军并非精锐,不过幽州之地多马,故其骑兵众多,又有赵云的三千飞云骑,骑兵对步军所占优势极大吗,故我军虽占兵力优势,胜负尚在五五之数。”
曹操笑道:“文长说的不错,不过骑兵之强在于野战,不在攻城,我只要死守城中,耗其锐气。待其锐气已尽,于禁率其麾下三万大军达到之时,则我军出城迎战,一战可胜。”
魏延眉头微蹙,疑惑的问道:“我军十五万,若是闭城不出,这粮草可消耗不起。”
曹操诡异的笑道:“我军主力,尽在八万旧部,至于新军……那是用来消耗汉军的锐气的,孤用五个新军换一个汉军,也要汉军伤筋动骨。他等在城外猛攻,孤用新兵在城头死战耗其兵力,他若不攻,孤则派老兵驱使新兵出城死战,只要五个新兵能拼一个汉军,则孤这场战事就胜了八成。”
魏延苦笑道:“齐王果然好计,只是……”
曹操会意的笑道:“文长是不忍这些新兵送死,不愧是仁义之将。自古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刘协能平定天下,还不是靠将士和百姓的枯骨堆出来的。”
曹操说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起身从身后的木架上取下一柄长剑。
拔剑出鞘,寒光凛冽,锋芒逼人,杀气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