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迟吃惊地盯着这女人,又看看自家公子,满脸愕然问道:“这马是她的?竟然听她的令?”
李沐依旧无语,诧异地神色中有了一丝尴尬:毕竟,夺了马却在原地转圈走不成的情形,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前世无论何种交通工具,只要有充足的动力支撑,他就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可是这充满灵性的马儿,却是另当别论了……
听到那女人的话,李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女人在玩什么花样,打输了不是要死要活的复仇,而是一挣扎起来就认主人。并且还说的非常清楚:“我跟你!”
李沐控着宝马,淡淡一笑道:“跟我就上马!”一边说着,一扣左腕,反射盾已然开启。
这女人喜怒无常,功力非同一般,贴在自己身后,自然不能掉以轻心。如果她敢做什么手脚,就有一千种手段令她惟命是从。
西域女子看来已经觉察到李沐身上散发的凛寒战气,妩媚咯咯一笑道:“我乌尔撒部落的女子,绝不会杀死自己的男人!”
说着飞身一跃上马,落在李沐身后,伸出双臂将李沐的腰一抱,无比妖娆地笑道:“走吧!”
她柔软弹性的身子,如蛇一般绕着李沐,丰满高耸的双峰紧紧贴着李沐的后背,还把头侧倚在李沐肩背上,一脸沉醉满足的样子。
感觉到李沐微微侧脸看向后面,这西域女子又抬起头来,冲着李沐的耳朵轻轻哈一口气,咯咯笑道:“乌莎该叫你什么好?你们汉话……郎君?”
李沐淡淡一笑,道:“驾!”
这汗血宝马霎时便如同金色的闪电般,蹄下生风,对于街上来往行旅闪躲迅疾飘逸,不过转瞬间,官道上马蹄带起的尘沙还没散去,一马两人已是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王迟策马跟在后面,长出一口气。
这都是什么疯女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如那低等娼妓般毫无妇人之礼,半点也不见女子应有的节操。
就是西市当垆卖酒的胡姬,那也没有这般不知廉耻的!
看着远远围观的众人指着自家公子指指点点,王迟本是急出一头大汗。头可断,血可流,实在不能忍受这堂堂穆国公府的威名,断送在二公子背后这女人身上了!
因此见李沐带着这女人驰奔的已是不见踪影,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这口气才舒,眉头又不禁一皱:自从跟了这二公子,真是什么奇事都能出来。这下子穆国公要求演的狂症发作之戏,倒可真是狂的没边了!
这郭公子是边塞抗击突厥、率领大唐主力与突厥作战、镇守边关大将军郭孝恪的四儿子。
且不要说郭孝恪在朝中的威名赫赫,那是亲王都要礼敬三分的大将军。就是他这个四儿子,相貌堂堂,年纪轻轻练得一身好功夫,在京中权贵子弟中也是难得的人才。虽也有些风月之事,到底不伤大雅。
可是今日这郭公子怎么如此作为?
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西域女人不说,面对穆国公府二公子的明面夺马竟毫不着恼。反而莫名其妙就将这女人连带宝马一并送人,加上方才离去仓皇,更没有一丝一毫郭家四公子素日的威仪气度。
“那女人是西天仙女下凡啊……公子这几日还真是艳福无边……”就在王迟这里略一顿的时候,四平与安塞也已经骑马过来,看着李沐远去的方向,四平撇着嘴吸溜着鼻子忙忙感叹道。
见王迟瞪了自己一眼,四平急急分辨道:“我说的不对?大前日你送回家的那个不是神仙?今日这个,看这跟汉人不同的模样,不像是长安城天上的仙女,那也肯定是西边天上的仙女儿!啊……公子这次可真是吃了一只又一只天鹅肉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啊……癞蛤蟆想吃——”
说到这里,他顿觉说错了话,显然不能把自家公子说成癞蛤蟆……
做样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四平嘿嘿笑着,见王迟早疾奔前去,忙忙叫道:“安塞……咱们快追!娘的,都说笨鸟先飞,这大金马倒抢咱们头里跑……”
看着王迟他们三人没了踪影,悄悄躲在驿站门口西侧大杨树下的一个人,忙也上马,策马向京城方向奔驰片刻,便停在了一处白杨林边的酒肆之外。
匆匆进了酒肆,直奔里面一间,兴冲冲叫道:“公子!公子!”
里面几案前的郭公子将手中酒杯往桌上一顿,盯着这进来的人问道:“如何?”
这人忙忙回禀道:“走了!他们似乎急着赶路,走了!带着那个乌莎……”
“好!”郭公子双眼放光,一拳击在桌上,顾不得酒水四溅,忽而就仰天一笑!
没人能懂,他此刻是多痛快!
那个乌莎……就是瘟神啊!不,是魔鬼!祸害了乌尔撒部落不算,竟还要跑到中原来!还要跑到郭家来,跑到自己身边来!
至于乌尔撒部落,也只听自己的父亲郭大将军提及过,不过是突厥西部一个小小的部落,游荡在各大部落之中,与其说是一个部落,倒不如说属于一股小小的暗势力组织。
这乌尔撒部落人口有限,大集团军事力量几乎不存在。但是乌尔撒部落武技幻术超人,出色人物常被各大部落聘去,执行各种高难任务,窃取各种高密谍报。
这乌尔撒由此备受各大部落注意,连着镇守边关的父亲郭大将军,也渐渐开始重视并利用。
大唐实力自然非同一般,能给出的筹码非其他部落政权所能相比,因此时日一久,乌尔撒与大唐,更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