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骆宾王扫一眼独孤紫袖离去的方向,有点疑忌地问道。
其实他对于眼前这少年郎什么身份并不在意,真正想知道的,是这翩若仙子的独孤紫袖的身份。
问完见李沐沉吟不语,以为事情涉及太多皇家的机密,眼前这年轻人不愿意透露。
正失望时,忽听李沐静静道:“我们是西陵世候手下的谛听势力,为……皇上效力。”
谛听势力?
骆宾王皱眉想想,却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头。
但是淮南豹骑兵剿灭西陵世候独孤修德的事情,此时几乎已是天下线报都知道的事情了,剑南道这边自然也不例外。
独孤修德早在高祖时,就备受宠信。虽然后来出了朝堂,做了西陵世候,听闻也是地方军政从不敢轻易干涉的神秘势力。
这次被淮南豹骑兵一举歼灭,没有皇帝的兵符,谁能号令淮南豹骑兵?
显而易见,应该是河东王趁皇帝病危,矫诏下令歼灭了独孤修德。
既然是这独孤修德手下,这谛听势力与河东王作对,与太子势力站到一起,那就是理所当然……
骆宾王想到这里,脸色已经是越来越明朗得意。
先前初见到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以为这剑南道交付给自己的,不过是一件不够分量的琐事。
本来就在幕府不见有什么大作为的时机,混的有些闷气。因此这次奉令,听起来是极重要的事,才领命过来。
见自己煞费心机要来接应保护的人,却是由一个才十几岁的少年郎前来接应,更是觉得自己高估了此事的重要性。
自己文武全才,竟跟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办一样的任务……太丢了面子。因此才在愤怒之下,击碎玉佩。
谁知折腾了半天,原来自己竟是大错特错。
此次要接应的那个女眷,身份极为贵重不说。连护送她的人,都是先皇手下的谛听势力。
尽管还不知这谛听势力是什么,但是这又有什么要紧!
很明显,自己一脚已经踏进了这个王室中的机密行动。看来,剑南道防御使并没有小瞧自己。
最重要的是,这谛听势力才遭到西陵山庄那一战的豹骑兵重击,只怕也是需要休整加强。
自己这种文武全才,只要愿意,进入这谛听组织只怕是易如反掌。那么,就与那仙子一样的姑娘,同为一党了……
“好!”
骆宾王浮想联翩才一停住,立刻兴奋地一拍大腿,转了一圈,身形便纵跃到不远处的山石边。
李沐还在诧异之中,只见他从那边嶙峋的山石中,掏出了一个大大的金色葫芦。
本来看起来潇洒不凡的骆宾王,忽然手上多了一个葫芦,那模样看起来就大有些滑稽。
“好啊!”
骆宾王用嘴对着葫芦,咕嘟咕嘟喝了几口,一边盖好盖子,一边又是欣喜高叫了一声。
“喂——小兄弟,接着!”
不等李沐说话,他已经将手中偌大的葫芦一把抛了过来。
葫芦迅若闪电般,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沉甸甸就落在李沐的手中。
“大丈夫处世,当快意人生!”骆宾王哈哈一笑,道:“喝几口!是男人不喝酒怎么行?”
李沐淡淡一笑,打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酒味隔着葫芦已经散发出来。
这酒的味道,闻起来比及狄仁杰身上那个小小的羊皮袋所装的酒,竟是品质低劣的很。
这骆宾王好歹也是什么剑南道的幕僚,怎么喝的是这种劣质的酒品?
李沐微微皱一皱眉,将盖子重新又盖好,手一挥,大葫芦如流星般,重新又飞回骆宾王的手中。
“喂——敢情是……你姐姐不允许你喝?”骆宾王有点不安地问道。如果那位仙子一样的姑娘,这么讨厌男人喝酒,那对自己的心事来说,情形就真是不乐观……
“不是,我想她讨厌的只是低劣的酒品——”李沐握一握左腕,嘴角一挑笑道。
低劣?
骆宾王先是一怔,继而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
“怎么会低劣!”
他不由惊怒又道:“剑南道防御使幕府之内,谁不夸我的酒好!那是专品特供!防御使这两年专为我所定的好酒,别人求之不得,你竟然说是劣酒!”
说着,手一挥,大葫芦立刻施施然又飞向李沐,他看着李沐怒道:“你喝一口尝尝!不懂酒的少年郎,别信口雌黄!”
“哦?”
李沐看他的惊怒之色不是假装,手腕一翻,接过葫芦。疑惑着打开葫芦,慢慢品了一小口,转而又将那酒喷出口来。
“还是劣酒!”
李沐毫不客气地再次肯定道。
这下重新又轮到骆宾王一怔。
他在剑南道幕府日日斗酒吟诗,酒量才气那是压倒众人。只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酒量才气之中,有一样是假的……
日日饮酒数坛,却是千杯不醉。那是因为自小体质就比较奇特,就是不管喝多少酒,进了自己的身体,就如白水一样毫无反应。
除了内急得多一点,除了天气热时,连腋窝下出的汗都是酒味之外,酒在自己身体内,绝不会造成任何动静。
这一点很奇怪,但是家里的长姐也偷偷说过,她也是饮酒不会有任何不适……
大唐饮酒之风盛行,宴饮作乐乃至吟诗斗彩之中,酒量,能叫人刮目相看。自己单凭着这一点,不知折服多少天下英才……
只不过……
骆宾王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