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妖精!
骆宾王猛地又是一阵头懵,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他为人狂放不羁,向来别人都是对他保持警惕,对他敬而远之……
哪里会料到而今,自己竟会在一个女人的步步紧逼下,被惊出一身涔涔的冷汗?
这李沐向自己举荐假扮歌姬的,怎么会是这么一个邪门的……妖精!
骆宾王满心怨念,眨眼间功夫已经在心里骂了身边这女人两次“妖精”了。
他真没想到,这所谓的谛听内部,还有这么妖冶浪荡的女人!
这女人在李沐刚荐给自己时,自己确实眼前一亮。
她有着水蛇般灵活诱人的腰肢,胸前挺耸的丰满,就连那眉间一粒鲜艳的红痣,都流溢着说不出的妩媚fēng_liú。
在这女人身上,看不到寻常女子的羞涩与矜持之意。仿佛就是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死死盯着她,她也只会更加风姿妖娆态度fēng_liú。
双眼中的妩媚挑逗之意,如钩子一样几乎就要勾住天下所有男人的心肝……这样的女人扮作歌姬,那真是整个大唐最极品的歌姬啊。
有了这个女子在身边,即便太子妃这个假扮的歌姬不在行,也必然能掩人耳目了。
比起来自己采买的歌姬,遇事抖抖索索,满脸惊惶的木头人一样的表现,这个被称为克兰的谛听手下,倒是更能对太子妃起到掩护作用。
最重要的是,这个克兰是身怀武技的女人。
谁知那时才一上车,这个被唤作克兰的女人,身体便如水蛇般向自己身上缠绕紧贴过来……就是真的歌姬,都比不上她言语身体间挑逗男人的功力……
太子妃近在咫尺,自己堂堂剑南道防御使幕宾,如果被一个女人挑逗得失态,岂不显得自己穷措大一个,仿佛没见过极品女人似的。
可是被这女人挑逗的又着实难受……尤其每次听到这克兰吃吃的低笑,更是觉得仿佛是对自己的一种无形的嘲讽。
结果弄得自己只好在不过关卡时,常常坐在另一辆车上。但是这一到这种关卡渡口,还得回到这辆车上继续演戏。
尤其是这仓南渡口,是入剑南道的这条路上最后一个大渡口。这个渡口有一个人,是对自己这次行动最大的威胁。
“骆郎——”
骆宾王还在怨念,克兰的手臂紧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又呵出一口气,接着吃吃笑道:“先前你说……这里有个人最难缠?”
“不错!”骆宾王沉着脸道。
一边说着,一边反手轻轻一扣,将克兰放在他脸上摩挲的那只手暗暗扣住,想要将克兰绕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臂移开。
谁知暗暗运力之下,克兰的那只柔若无骨的手,竟不能被移动半寸。
骆宾王心中一震,这女人不仅妖娆异常,武技看来确实非同小可。
“哈哈——”
车厢外忽而传来一声肆无忌惮的笑声,笑声才歇,便接着又听一人高声道:“骆参谋好乐子啊!”
骆宾王也是哈哈一笑,一伸手大大方方掀开车帷,高声道:“都指挥使好雅兴,又亲临渡口赏这滔滔江水了?”
车外的赵培才嘿嘿笑着,胖脸上被挤得只剩两条细缝的小眼睛,闪着贼溜溜的眼光,撇开骆宾王就向车厢内瞧个不住。
他的眼光一落在克兰身上,立刻就生了根,再也移不动了……
克兰仍旧一手搂着骆宾王的脖颈,斜着媚眼向赵培才一瞥,吃吃笑道:“这位官爷好有福相……”
眼见这美人儿如此风骚挑逗,这赵培才哪里见过这么无比妖冶的女人,因此痴痴望着,半张着的大嘴里竟几乎要是垂涎三尺了……
骆宾王挣不开克兰的手臂,又不敢强行用力震开她的手,只能任由她贴着自己摩挲。
见这赵培才模样如此不堪,骆宾王心中一阵厌恶。
正要说话,忽觉一股强烈的威慑气息,由远及近向这边过来。
骆宾王不送声色地回手掐了一下克兰的腰肢,脸上依旧带着那种春风得意的神色,向那赵培才道:“这批货催的急,烦请都指挥使查检仔细,骆某好尽快回去向主公复命……”
“这么急着走么?”
一个人淡淡在赵培才身后问道。声音不大,却满含着一种凛寒的杀气。
克兰眼光一闪,她知道,骆宾王所说的那个最难缠的人,只怕就是眼前这个人。
媚眼如丝,调笑着向赵培才身后看了一眼,克兰心中却是不由一动。
这人面色青黑如铁,眉目耸拔,猛一看去,就跟一个鬼头一样,长得那叫一个奇葩。
只不过这人虽然样貌极丑,身材却是极为挺拔潇洒。
“贺侍卫……您老人家能不能别神出鬼没的吓人?啊?!”赵培才被身后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便双手一摊哭丧着脸向那人说道。
他的话虽听起来只是轻微的埋怨,眯缝眼里却闪过明显的厌恶神色。
这姓贺的,真跟鬼一样,找他的时候人影都看不到,最不想他出现的时候,他就跟鬼一样惹人厌恶地出现了……
不过,尽管心里有一千只脚在使劲踩踏这贺天益,赵培才却不敢真就得罪这人。
这贺天益那一批人,可是河东王派来的,就是盯着山南西道办事的。说白了,就是河东王放在山南西道的眼睛。
贺天益却连正眼也没瞧这赵培才,伸手随意一震,那猝不及防的赵培才,立刻就被他的手臂之力,震得咯噔噔倒退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