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看马凤仪一脸的严肃,也知道这时候不能马虎,虽然老大不乐意,不过也侧耳听了听,外边寒风怒吼,如同鬼嚎,听着是‘挺’渗人,不过还是没有别的动静儿,牛二柱有些不耐烦:“妹子,不是我说你,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小了,你听外边儿哪有什么……”牛二柱话说到一半儿,硬生生咽了回去,因为他也听出来了,外边儿是有点儿不对劲儿!
外边儿西北风刮得是‘挺’厉害,以至于掩盖住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动静儿,不仔细听,还真就听不到,不过牛二柱耳力不错,说话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种异常诡异的沙沙声,这声音可不是大风吹动雪粒子的动静儿,那玩意儿是一阵一阵儿的,随着风响,这一下那一下,而方才这动静儿,却是错落有致,仔细分辨,竟像是什么东西在不断靠近,和脚步声有点儿像似,而且听着不像是人的脚步!
牛二柱一愣,怎么自己也喝多了?大少心里一紧,走近窗台,此时天寒地冻,不敢把窗户纸点破,只好离的近了,把脸贴到纸上,借着外边儿的月光看去,这么看,自然看不清楚,不过牛二柱依然可以看到一团团黑影,正在漫天风雪中不断靠近,有的已经到了‘门’前,似乎正用两个长长尖尖,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门’上‘乱’戳。
牛二柱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微微一变,这是什么玩意儿?难道就是血‘棒’槌搬来的救兵?这也不对呀,天底下也没有这个形状的东西呀?就在此时,那大屋儿的木‘门’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敲‘门’声,仔细一听又不是,反而像是有人在拿玻璃碴子挂擦着‘门’框,咯吱咯吱,听的人心头‘乱’跳。马凤仪就在牛二柱身后,看他变颜变‘色’,不由得更加紧张,低声问道:“二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外边儿是啥,你看清楚了没有?”
牛二柱嘘了一声,没有回答,反而蹑手蹑脚,不断向大‘门’靠近,俺照片以往的经验,人家已经到了,躲是躲不开了,倒不如开‘门’看个究竟,这玩意儿神神叨叨的,毕竟不怎么光明正大,自己猛然一开‘门’,他们绝对不敢立刻闯进来,等自己看明白了,再把‘门’关上,他们就是反应过来,恐怕也晚了。牛二柱怕马凤仪没有准备,一边偷偷开‘门’,一边低声说:“妹子,你可得机灵着点儿,我开‘门’看看动静儿,就那么一下儿,你要看见不对,立刻后退!”
话音还未落地,那‘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儿,牛二柱还没看清楚,忽见一群野兔满身带着白霜,没头没脑地奔向屋里,野兔一旦离了自己熟悉的地方,逃起来往往不顾方向,常有狂奔中撞到大树上撞断脖子而死的兔子,这些野兔也一样,不是头撞在了人的‘腿’上,就是扑到了炕上,一进来,当时就懵了。
牛二柱和马凤仪都是一愣,大雪天,兔子好抓倒是真的,不过直接送上‘门’来,却有点儿叫人匪夷所思,正纳闷儿的时候,又有一群野兔和一头驯鹿窜了进来,这些林子里的动物都像遭受到巨大惊吓,一路没命地奔逃,根本顾不上前头有什么了,那头驯鹿脑袋上的角很大,分着很多枝杈,狂奔到屋里终于不支倒地,嘴里喘着粗气吐出血沫,眼看是不活了。
牛二柱和马凤仪大眼儿瞪小眼儿,全都不知所措,就在此时,忽然就听见屋外一阵哭嚎,凄厉如同孤魂野鬼,叫人听了不寒而栗。大少虽然初来东北,可平时也长在野地里讨生活,一听这个动静儿,顿时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狼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