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这怎么可能!”
电话听筒被重重地摔在一边,悬挂在案桌前左右摇晃。弧形的落地玻璃窗立在房间的正中,弯曲的弧度,仿佛将整个世界都随之扭曲了。
房间很暗,沒有开灯,只余下外面彩色的霓虹映在铁彦男愤怒到极致的脸上。
看着桌子上的那份蓝色皮夹,铁彦男难以置信地捏紧拳头。
“总统先生,中央的高层已经紧急颁布了凋令。王参议那边,还在努力挽救,如果沒有成果,恐怕您拟草的法案都会被罢免。就连您,也会遭到参议院……”
秘书见铁彦男不说话,只好识趣地闭上嘴巴。她还从未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的总统先生,像现在这样失态。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班了。”铁彦男微吐一口气,平静地说道。
“可是,您这边,一定还需要人手……”
“我一个人可以,让我静一静。”
秘书担忧地放下文件,关切地劝道:“不论结果如何,请您一定要注意身体。”
铁彦男倒在椅子上,烦躁地点点头。
秘书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打开文件夹,他愤怒地将所有撕个粉碎。
资料是假的。
可笑的是,他信以为真。
这是她故意为之吗?
不,应该不会。
晓欢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应该相信她。
就算,她已经嫁给了魏夜风,也不会为了魏夜风,陷害自己的。
那么,就是魏夜风做的了……
揉着跳痛的眉心,纸张碎片如同雪花一般,散落在地上。看着桌上,那张清纯的笑脸,铁彦男的唇角不自主地勾起。
那是出事的前一年,他们在海边照的相片,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调皮地吐着舌头。
她说,她的未來,只有他能给。她抱着他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笑容灿烂而温暖,只消看一眼,仿佛全世界的烦恼,都会瞬间消失。
记忆是温暖的,现实却是黑暗的。
脑海中的阳光,只能停留在过去,铁彦男睁开双眼,环顾着整个昏暗的房间,不禁笑出了声。
他不该怪她沒有信守承诺,因为,他也同样沒有遵守和她的约定。
“晓欢,如果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怜?放弃了一切去达成父亲的梦想,结果回过头來,却发现什么都沒了。”
拿起相框,捏在指间。原本平滑光洁的表面,忽然炸出一道裂痕。
“晓欢,我一定不会让这事情发生。你和这位置,我一个都不会丢掉,一定不会……”
“总统先生……”
不知何时,秘书突然出现在黑暗里,见到他这般阴暗,忐忑地喃喃。
铁彦男收敛神色,嗔怒道:“不是让你走了吗?又回來做什么!”
秘书为难,“对,对不起,可是,夫人在外面,我想应该跟您通传一下……”
铁彦男眉心一皱:“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就算是夫人也不行,让她离开!”
“可是……”
“呦,总统先生好大的架子啊!连问都不问我有什么事,就武断撵人,这可不是您的作风呀。”
秘书还未來得及解释,她已经优雅地进來了。脸上的笑容,比在媒体面前还要明媚。
侧身,她放下包,然后轻松地说:“小王,这里沒有事了,你下班吧,我正好和总统先生有话要说。”
秘书如临大赦地点点头,飞速退了出去。
跟在铁彦男身边这么久,她还是能够体会到,这暴风雨前的冷寂,是多么的寒冷的。
华天宇走近,拿起桌子上的相框,放在手里细细端详。
“那个时候的林晓欢,还沒有现在漂亮,顶多算得上清纯。想不到,你的口味变得还挺快的。怎么,又在这里睹物思人呢?”
铁彦男实在沒有心情和他辩驳,只是冷淡地问:“你來做什么?”
华天齐双手拄在案桌上,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我來,是看我的丈夫,铁彦男先生。你已经有半年沒有踏进家门一步了,那总统府总不能只做一个摆设吧。更何况,这间总统套房也不安全,也不担心给安保部增加困难吗?”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他的态度依旧冷漠,即便华天宇已经习惯了他这般,可每次遇到他的白眼,她的心还会不自主地抽痛。
虚伪的笑容还是退去,“铁彦男,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我站在你的面前,我是你的妻子,你连最起码的虚寒而暖都做不到吗?”
铁彦男掀眸,“嘘寒问暖?对你?呵呵。”他冷笑,“华天宇,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在外,你依旧做你的总统夫人,我不干涉你一切私人生活,也请你不要随便踏入我的圈子,包括随意走进我的办公室。这里有很多资料,一旦有泄露,我不想怀疑到你的身上。”
“所以,为了躲我,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换地方?”
华天宇的眼圈有些红\润。三年來,她无时无刻不受着他冷漠的煎熬。她拼命地做慈善,拼命为自己赢得好的公众形象。她只希望,他能看到她。
可事实呢?他却坐在桌前,对着一张照片想另外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的私家侦探有素质,恐怕,她想见到他一面,比登天还难!
铁彦男起身,扯下领带,“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在哪里,是我的自由,好像跟你沒有一点关系。”
华天宇也站直了身体,穿着九厘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