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过来吧,派五个小队的人去帮助他们。”
“是,还有俘虏中的最高官员要求见您。”
“噢,好!让他过来吧。”
不一会儿,一名卸去铠甲,身着麻布衣的骑士在两名格兰斯士兵的搀扶下走了过来。骑士受了不轻的伤,身上有好几处剑伤,头部缠着一圈已被染成红色的绷带,左臂也打了夹板。
他脱开两个士兵扶着他的手,晃晃悠悠地来到雷蒙德面前,或许是表达敬意,也或许是站立不住,他单膝跪了下来。
“在下乃温德雷斯狮鹫军团第二骑士大队队长兼军团参谋,科洛.佛哥,向您致敬,费尔特利大公。”
“嗯,对阁下的勇武,我也敬佩万分,你是被俘军官中职位最高的?”
“是的,根据战争俗约,在下愿以个人的性命及荣誉换取所有被俘同僚士兵之生命及遣返机会,在此以战神巴列之名向您提出请求。”
“嗯,好的,我接受你的请求。”雷蒙德说着拔出长剑,剑尖点在科洛前胸上,“吾以战神巴列之名起誓,剥夺汝之荣耀及生命,既而善待贵国之俘虏,并在适当的时候施以无条件地遣返。”
“代表吾之国家及人民,感谢您的宽厚,歌颂您的信义。”科洛说着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到来,然而预料中的穿心之痛却没有传来,他重又睁开了双眼。
“对于阁下的处置,我想稍后再执行,至于被俘的温德雷斯将士,我会履行我的誓言。”雷蒙德收剑入鞘,接着吩咐旁边的人,“把他带走,找人给他治疗。”
……
斯维拉在临时搭建的医务所里找到山塔士,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之后了,虽然这里的人都经过了一定程度的治疗。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帐篷里还是此起彼伏地传出痛苦的呻吟和低声的哭泣,他们中大部分人和山塔士一样,留下了终身的残疾。
“嗨,看来你还挺精神,没受什么重伤吧。”山塔士勉强笑了笑,先开口了。
“我还好,你……”
“没了一条腿,不过这已经是万幸了,刚才你是没看到,我的盲肠都出来了,好在我属于最先被救治的那批人。”
“……”
“呵呵,这下我老爸该高兴了,至少他不会担心我在几天或者几个月以后战死沙场了。我可以回兰斯但丁娶个漂亮的姑娘,再生几个孩子,如果能有个儿子那就最好了,只可惜贝狄尔伯爵家的千金这下恐怕是看不上我了。”
斯维拉一言不发,安静地听着山塔士的唠叨。
山塔士吃力地摇了摇头,接着说,“老爸大概可以帮我找一个闲职,薪水足够养活我那个小家,如今我实在不想继承老爸的爵位和财产了,我那个表弟比我更出色,这个机会应该给他。说实在的,我还真是没出息,第一次上战场就落了个残废,卡洛斯家还从来没出过这样的废物。”
他艰难地摆动着右臂,手一张一合,想要抓什么东西,“唉,真想再握一握老爸给我的那把剑啊,只可惜它已经变成战场上的一堆废铁了。”
几滴水珠停留在这个曾经豪爽的男儿眼眶中,他拼命地摆着头,想把它们甩掉。
斯维拉没有作声,他摘下背后的竖琴,轻轻地弹了起来,呻吟声和哭泣声渐渐停了下来,只有轻柔的琴声在帐篷里回荡……
午后淡淡的阳光洒落在萧瑟的森林中,给那些仍然恋恋不舍地挂在枝头却已泛黄的树叶平添了一份惨淡。时有时无的西北风,用不至于令人感到冰寒却又无比厌烦的力道抚摸着人的脸颊。
远处的袅袅炊烟还未散尽,令蹲在粗大树干上的观察者有一股冲动,想走进村子里找一处哪怕是只有干草铺就成床的小屋,睡上一个对他们来说显然是过于奢侈的午觉。
斯维拉双臂伏在一棵高耸的白桦树的树杈上,穿着钉子靴的双脚很用力地蹬着陡直的树干,仅仅把自己的脑袋露出来。
虽然要观察的地方距离很远,但他并不想冒什么险。唯一令他耿耿于怀的,是不远处两个趴在树上的游骑兵,他们驾轻就熟地蹲在大树上,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疲累,完全不像是在那里蹲了好几个小时的样子。
距离龙吟诗人这边百十米远的地方,是一个一眼就可以望尽的小村庄。
虽然他所在的位置已经很高了,但是视线所及之处也仅仅是最外边的那小片空地,光是密切注意那里所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精力。
斯维拉实在怀疑自己在这里的作用,因为他发现,两个来自精灵之森的游骑兵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就能很好的观察并记录下有关这里的一切情报。
在那片空地上,一位显然是本村村民的老者正吃力地推着面前的独轮手推车,车上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生活用的家什。
“大概老人想要搬家,可能是自己的房子被那些温德雷斯士兵给征用了吧!”斯维拉一边观察一边猜测。
这时候,那辆独轮车的车轮突然陷进泥土中,老人很用力地推了半天,车子还是纹丝不动,可他又不能放下车子去抬车轮,那样车上那杂七杂八的东西就会一股脑地滚落出来。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两个温德雷斯士兵进入了斯维拉的视线,他们向那老者走去。
“毕竟是在占领区,天知道这些侵略者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斯维拉慨叹起来。
出乎他意料的,两个温德雷斯士兵很快走到老人身边,面带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