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定任由自己脑袋上被清漪搓成一鸟窝,他坐在那里,“看样子你身体真的是不好,可惜了,明天那个新皇帝要登基。照着大将军的意思,似乎是要照着往例,把皇帝用黑毡给抬进去。”
“是代北旧俗?”清漪拿过梳子给他梳理头发,轻声问道。
这会因为三十年前的汉化改革,宫廷礼仪几乎全是汉家的,连皇帝的登基大典也是照着汉人的礼仪来的。她听到慕容定这么说,就猜出来了。
“嗯,鲜卑代北的旧俗,可惜不能带你去,不然让你瞧个新鲜也好。”慕容定说着就瞥她,“你们汉人那些弯弯绕绕太多了,还是不如我们鲜卑人好,简约!”
“皇帝继位,再简约也简约不到哪里去,不过将军说准许我出去看看?”清漪道。她现在自由还有这条命全都在慕容定手上,说话更是特意放柔了调子,听在耳里,越发的婉转。
“原先是这么想的,不过看你这样,出去了别在马背上晕过去,那天我要进宫看着,可不在。”慕容定瞧了瞧她,这身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柔弱了,一碗羊奶喝下去都吐。他还真怕人到了马背上,过不了多久就晕过去被人送回来。
“我好着呢!”清漪顿时急了,她双手按住慕容定的肩膀,“刚才只是头回喝,所以有些不耐受。其实我哪里都好。”她见着慕容定眼里露出不相信,急了,“是真的!”
“就这么想出去看看?”慕容定问。
“嗯。”清漪点点头,“老是呆在府里,觉得闷得很。”
这话她说的可怜巴巴的,那双眼睛已经染上几分凄婉。慕容定见多了草原女子的豪迈粗糙,那里见识过这种的,心里一软,“你去也可以,不过小心点。”
“嗯。”
第二日清漪就起了个大早,她知道自己不能进宫,也见不到元穆,但是她能出去看看,看看外头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慕容定看着她难得的梳了个少女的双丫髻,发髻上别了两根珊瑚珠簪子,脸颊上也终于不是以前清汤寡水的模样,脸颊上抹了淡淡的胭脂。
眼眸旁淡淡的两抹桃红,越发衬现的妩媚多情。慕容定盯了她一会,险些没把她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清漪嘴动了动,还没来得及说话,慕容定突然长臂一勾,就将人勾入怀中,在唇上狠狠亲了口。唇瓣离开之后,还觉得唇间有淡淡的胭脂香味。慕容定痞笑,舌头舔舔唇,背过身出去了。
清漪顾不得搭理他,她扑到镜台前一看,惊呼了声,“都花了!兰芝快给我补一补!”女人化好妆的脸哪里能碰,碰一碰简直让人救不过来!
兰芝手慌脚乱的给她补粉,将擦掉的胭脂补上。
过了好会,清漪也没有从他额头上探得过烫的温度。清漪抿了抿唇,视线下滑,借着屋内昏暗的灯光,看到慕容定身上的衣物松松垮垮,像个麻袋似得挂在身上,一边的系带都没有系上,直接就这么敞着。
大清早的这么一副德行回来,除了干坏事之外,清漪还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其它的可能。
“给我脱衣。”慕容定喉结滚动两下沉声道。
“是。”清漪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可他这话一出来,她也只能上前去,给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外袍还好,脱到里头的汗衫。清漪才轻轻将衣物揭开,就听到慕容定抽了口冷气。她下意识的手下一顿。借着室内的昏暗的灯光,瞧见汗衫背上的位置一片暗色。清漪鼻尖动了动,闻到一股铁锈似得味道。
她动作顿时轻下来,原本她给他脱衣就十分小心,此刻更是小心,几乎是一点点的在剥。好不容易将那件带血的内袍脱下来,清漪自己已经是满头汗水了。
这时天已经亮了,外头的光照进来,可以看到慕容定的背上鞭痕交错,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伤口边缘皮肉卷起,露出下面猩红的血肉。清漪看到压住声音低呼了声,她站起来,随意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去找兰芝。
可怜兰芝这会瘸着腿正在准备早上吃的东西,慕容定回来的时候,心情正恶劣着。兰芝又挡着他不让进去,就踹了她一脚。那脚兰芝哪里受得住,哪怕没有伤到骨头,也痛的她走路都一瘸一拐。
清漪见着兰芝拖着伤腿艰难的挪动,立刻扶住她,“腿上伤到了?”
兰芝见到是她,大吃一惊,挣扎着就要挣脱,“奴婢能站好……”
“好了这时候就不要讲究甚么了。”清漪知道兰芝是想要说什么尊卑,立刻打断她的话,扶着她坐下。自己拿起火钳把火拨了拨。
“还疼吗?”清漪只记得半睡半醒的时候,兰芝叫了声,却没有多少机会出来看。
兰芝摇摇头,清漪抓住她的手握了握。然后起身来去给慕容定打热水,慕容定脾气急躁,要是晚了还会发火的。
清漪自己提着木桶就到了房间内,布巾泡在水里浸透,然后坐在慕容定身后给他清洗伤口。
她动作并不熟稔,但是已经极力放轻了力道。慕容定上半身没有半点遮掩,直接袒露着。他脸颊苍白,都是冷汗。
清漪擦着伤口,手劲儿已经尽力放轻,可是抬头看到慕容定眉头紧蹙,似乎在忍耐,“是不是我劲太大了?”
慕容定原本咬牙忍耐背上如同火灼一样的痛楚,听到少女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