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庐外突然蹿进来个高大男人,两只手穿过她的腋下, 就把她整个人都托得老高。整个动作里一气呵成, 这家伙半点缓冲都不留给她。
清漪才下马车,这会头还有点晕呢, 被慕容定这么一抱,吓得尖叫出声。慕容定抱着她正高兴, 听到她呀的叫出来,吓得手一松, 托高了的人顿时落到他的怀里。慕容定见着她小脸发白, 连忙在她脸颊上拍了好几下,“宁宁, 醒醒!”
“醒你个大头!”清漪脸颊被这家伙拍的生疼, 一把抓下来, 狠狠咬在嘴里。慕容定嘶的吸了口冷气, 不过还是任由她咬,没有抽出手来, 等清漪咬了两三次,手背上都有牙印了,才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来,凑到清漪脸庞, 可怜巴巴问,“宁宁可以放开了么?这手刚刚才拉过马缰,还没洗呢。”
清漪立马嫌弃的丢开他的手,气呼呼的瞪他。
慕容定笑嘻嘻的, 再伸出手来,想要抱住她,被清漪躲开,“洗手去!难怪闻着一股怪味!”
慕容定悻悻的,叫外头的亲兵送洗手的热水起来,亲兵进来之后,眼里有些许怪异的神色。一群亲兵在外头,猜着这位憋了许久都没有开荤的将军要多久才能从美人怀里出来呢,结果几个都还没有说完,慕容定就要人送水进去了。
清漪见着亲兵眼里一幅被人欺骗了感情的模样,扭过头去。
她把行军床上的东西随手收拾了下,坐在上头,听到慕容定那边水声哗哗,过了一会,他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把洗过的双手张开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怎么样,这样总行了吧?”清漪抓过他的手仔细看看,检查过了一遍之后,她抬头看他,“指甲缝里头还没有洗干净,有污垢!”
慕容定双眼瞪圆了,和铜铃似得。而后嗷的一声抱过来,双手死死的抱住她,“不管了,反正我洗过了啦。”
“洗过就行了?洗了没洗干净就是白洗!”清漪道。
“这个旮旯不比别的地方,水可是很珍贵的,我要是一次洗几次,别人看在眼里还不骂死我。”慕容定抱住她,闷声闷气的。
清漪想起这一路走来,不管是归真郡还是五原郡,的确看起来黄沙漫天,水都很少的样子。她这才收敛了之前因为被慕容定吓出来的怒气,抬起了脸,“刚才你干嘛那么吓我,我都快要被你吓出毛病来了。”
人正收拾东西呢,突然一下就被抱起来了,她没伸出指甲挠气了。
慕容定抱住她,心满意足的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蹭蹭,“那个实在是太想你了,几个月不见,日日都见着这边的黄土,心里烦躁死了。听到你来,我才好过点。高兴之下,就把你给吓着了。”说着,他低头仔仔细细打量她。
怀里的人比上回离开之前越发显得消瘦,脸颊略凹下去,更加显得一双眼睛大的吓人。他吃了一惊,回想刚才把她抱起来的时候,手上也只有那么点点重量,对他来说简直算不上什么,开始没注意,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比以前的确轻了不少。
“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慕容定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好几回,伸手捏捏她手臂上的肉,结果她手臂上那点点肉还不够他那一指头的,一下去就碰到了骨头。吓得他立刻就松了劲儿,不敢再来第二回,生怕自己多用点力气,她那小胳膊就断在他手里了。
清漪满是埋怨的瞪他,“这个你还问我?你来信叫我尽快动身,我叫兰芝随意收拾几件衣服和阿家过来了。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我有些受不了。东西也吃不下去,幸好阿家带了点粳米,米汤喝下去,才好点。”
“……”慕容定听后一脸惊讶,从肆州到五原郡的确是长路漫漫,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段日夜的奔波,到时候睡个两夜又能生龙活虎。可是对她来说,却是折磨。
慕容定想起自己临走时,她脖子上还有伤,马上去看她的脖颈。只见修长的脖颈上有一段淡淡的疤痕。
他顿时有些茫然无措起来,“你受苦了,”他不敢看她,“我也没想到……”说着又把她抱的更紧实了一些,“不过你这苦不会白吃,我一定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清漪轻轻哼了声,“你这话没有兑现之前,谁知道你说的算不算数。”
慕容定手收紧,很是认真的看她,“那我现在兑现好了。”说罢急哄哄就来亲,清漪吓得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好歹把你自个洗洗再过来。”
这会天气凉,闻着不明显,可是挨得近了,清漪还是能隐约闻到一股味儿。这股**的男人味,她实在是消受无能。
慕容定嘴被清漪给堵住,眼瞧着娇妻不肯叫他亲近,哪里肯善罢甘休,伸出舌头在她柔柔软软的掌心上一舔,湿热酥麻立刻从掌心上传来,清漪呀的叫了声,脸色通红。慕容定眯了眯眼,凑过去,伸手摸她腰带。结果还没解开,又挨了清漪一拧,“动手动脚的,要死了!”
女子半是羞恼半是娇嗔,让慕容定越发躁动。
他强硬一抱,两个人就咕咚一下滚在了床上,他压住她,气喘吁吁的,“我可真的想死你了,你不知道,我每次打完了仗,就只能一个人躲在穹庐里头,满心满意的全都是你,难受上一夜。”
他话语下的流氓意思,她那里听不出来,咬住唇,两只白皙纤细的手顽固的推在他肩上,“你别这么猴急,外头天都还没黑,我、我都有一段时间没洗过了……”后面声如蚊蚋,恨不得把自个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