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帝踏峰。
看着眼前掩在翠绿丛林中的红墙黑瓦,充满佛门清静气息的庵堂,苏长生只觉说不出的碍眼。
“轰!”
苏长生莹白修长的手掌从袖袍中弹出,凭空虚握,整个空间顿时以他为中心瞬间坍塌,
漆黑的魔气在他修长挺拔的身躯中升腾而起,将眼前占地不小的庵堂尽数笼罩在内,一股向内扭曲的坍塌力场瞬间将整座庵堂笼罩,“嘎吱嘎吱”的建筑摇动之声凭空升起。
廊柱断折,砖瓦坍塌的烟尘在扭曲力场的禁锢下,顺着横推竖捣等无数截然不同的劲道,形成无数盘旋交错的灰龙。
灰龙所至之处,摧枯拉朽!
“嗯?”
看着眼前这一幕,苏长生却眉头一皱,心中大感不满。
屈指轻弹数下,一股与天魔力场截然相反的紫气罗网凭空浮现在漆黑的气场中。
一股无限扩张的气场与天魔力场坍塌的劲道对冲,神乎其神地迸发出更为惊人的伟力来。
“轰!”
瞬间仿佛时空扭曲一般,眼前的画面在朦胧中若隐若现。
随着一股天地自然的伟力凭空浮现,将扭曲虚空的皱褶抚平,原本在翠绿遮蔽下的庵堂顿时化作挥挥洒洒的烟尘洒落。
庵堂所有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尽皆消失,原地只剩下一片各种颜色的粉尘堆积。
“善!”
看着化为一片白地的慈航静斋,苏长生方才心满意足地露出一丝满意的神情,自觉符合了自己对美感的追求。
慈航静斋这种厚颜无耻,补药碧莲的玩意儿,完全没有存在于这世上的必要。
连一丝丝的痕迹残留,都是对天地最大的亵渎。
一念及此,苏长生凝神闭目,感应着已经选在百里之外的一道精神烙印,会心一笑。
旋即大袖一挥,漫天烟尘瞬间抚平,被一股沛然大力压制在地面上,形成一片五颜六色却又光华如镜的坚固地面。
至此,苏长生方才心满意足地迈步向帝踏峰的山顶走去。
…………
帝踏峰,峰巅。
帝踏峰山势并不算如何高耸,漫山遍野的翠绿茶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灵秀而内敛。
然而在山巅之处所骤然高耸出一段险峻的孤崖,孤崖之巅伫立着一块如屋苑大小的莹白奇石。
形状神似一方玉壁,光华如镜的崖面玉壁上自然形成的纹路宛如仙人舞剑。
拙朴自然的线条构成了一幅幅浑然天成的图案,历代慈航静斋的弟子在此地练剑时浸染的剑意使得这些原本寻常的图案仿佛蕴藏着高深的剑法一般。
帝踏峰巅,白玉剑壁!
飘然而至的苏长生却懒得观摩这被历代慈航静斋传人吹嘘得神乎其神的白玉剑壁。
袖袍一挥,无数的劲气交织成绵绵密密的罗网,瞬间嵌入玉壁之中,形成蛛丝罗网般的裂纹遍布其上。
正所谓:白玉无瑕,玉以无暇光滑莹润为美。
而此时的白玉剑壁,却是遍布着冰川龟裂的痕迹,意蕴全无,说不出的别扭丑陋。
然而素来追求美感的苏长生眼中却透着满意的光芒,似乎对自己的“作品”极为得意。
“呼!”
一股无形的真气从苏长生的口中吹出,宛如刮骨凛冽的罡风吹拂而过,激荡起漫天的烟尘飘飞,在山风中猎猎飘扬。
当一切尘埃落定,一座精致华美的小屋神乎其神地出现在这孤耸突兀的孤崖上。
门楣屋檐,窗棂居室一应俱全,一切尽皆由整块色泽莹润的白石雕琢而成,浑然一体,巧夺天工,没有丝毫的斧凿痕迹,仿佛天然生成的一座白石小屋。
透过门户窗棂,依稀可见内里云床案几,石墩屏风等物事一应俱全。
就连窗棂上细微的纹路如画,都栩栩如生,如同天造地设的玄奇瑰丽,尽显鬼斧神工之妙。
志得意满地欣赏了半天自己的作品,苏长生倏然一挥袖袍,无形的真气破空而出,仿佛无形的大手挥洒文字。
正门两侧的们楹上,两行龙飞凤舞的大字凭空浮现。
于无声处听惊雷!
自清幽中悟道心!
正上方预留出来的匾额中,上书:“听幽小筑”四个大字。
…………
天下大势,此消彼长。
净念禅院一战,奠定了魔门大兴,一家独大的基础。
随后在阴后祝玉妍的统帅下,魔门四处出击,纵横肆虐。
假借着苏长生的名头,祝玉妍在魔门内部可谓是只手遮天,但有令下,莫敢不从。
在天下人眼里,这位阴后更是权倾天下,生杀予夺。
三年后,在魔门势力的全力辅助下,兵强马壮的北齐挥师攻伐同出一源的北周,北国境内烽烟四起。
短短一年时间,北周便被尽数平灭,煊赫一时的鲜卑宇文氏烟消云散。
修养半年之后,一通北境的北齐再起征伐,挥师南下。
短短两年时间,便摧枯拉朽般摧毁了南陈的抵抗,攻入都城建康,一统南北,混元宇内。
再三年,根基稳固的大齐便又掀起狼烟,兵锋直指塞外草原的各个异族,鲜卑,匈奴首当其冲。
这一战,一打便是十五年,鲜血染红了草原,尸骸遍布万里。
最终,历经十五年的征伐,在天下疲弊不堪之际,曾经征南战北的大齐天子高演御驾亲征。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决战之后,在大齐兵锋下结盟自保的草原百族联军被一战攻灭。
唯有匈奴,铁勒残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