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君久等了,”容琛温声道:“琛忙着清点梁国国土,一不小心来迟一步。”
梁羽生冷笑一声:“那可真是辛苦琛世子了,这段日子既要忙战事又要处理世子妃的后事,耗了不少心神吧?”
容琛薄唇微勾:“多亏国君的福。”
梁羽生摆了摆手,脸上也终于有了些笑意:“诶——琛世子说的这是哪里话,世子妃的身子颇合朕的心意,朕还要谢谢你呢。”
容琛神色平淡:“琛倒是觉得国君有些可悲,偌大的梁国要灭了,你也就只有这一件事可以宣扬了。”
梁羽生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容琛有些气盛:“那又如何?身为梁国的国君朕努力过了,到头来不应当留个坏名声,可是琛世子就不一样了,世子妃到头来成了朕的人,就算是国家的忠臣也抵不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吧?”
容琛握了握手里的剑:“琛的事就不由国君您费心了。”
“啊——”梁羽生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朕将你幼时在梁国的事都在她死前告知于她了,你猜——她会不会觉得你恶心?”
容琛眼睛里黑色渐浓,像是掀起了一场平静的风暴,楚家人不晓得,但容云清知道,他颇有些担心地看向容琛。
“楚国将士有句话,所有苦难都是荣耀,”容琛道:“这对琛来说……也是一样。”
“哈哈哈!”梁羽生仰天大笑:“你怕是只能这般安慰自己了。”
容琛提剑轻点脚尖向梁羽生冲了过去,梁羽生也不担忧喊了一句:“栩儿!”
可惜梁靖栩仍然站得笔直。
梁羽生一晃神,容琛便到了他的面前,他有些后悔没给殿里留些侍卫,情急之下只好伸向怀中将骨笛取了出来,这可是他最后一根稻草。
“世子!”辛夷几个识得那骨笛,一时间惊叫出声。
梁羽生刚将骨笛放在了嘴边,他身边的梁毓墨尖叫一声:“父皇小心!”她一个飞扑扑在了梁羽生身前,将他手里的骨笛撞飞了出去,身子也顺势飞了出去,整个人恰巧压在那骨笛上,梁羽生的身子便没躲开容琛的剑,肩胛骨一下被刺了个对穿。
容琛将剑抽了出来,冷眼瞧着他。梁羽生忍着剧痛不死心地向梁毓墨看去,梁毓墨吸着凉气站起身来,身下的骨笛已经被压碎了。
“梁毓墨!”梁羽生崩溃大喊:“瞧你做的好事!”
梁毓墨眨巴眨巴眼睛,将那碎得不成型的骨笛踢得更散了:“谢谢谢谢!”可是这声却不是梁毓墨的声音。
容琛一行人猛地向她看去,梁羽生盯她许久:“你是谁?你不是墨儿!”
梁毓墨笑了:“枉梁毓墨顶着受宠的名字活了近二十年了,你只有听到声音了才认得出不是她。”她伸手摸向耳际后,从面上揭下一张□□。
容疏狂!
殿内一时寂静,梁羽生捂着肩向后退了一步:“不……不可能!你不是死了么?!”
容疏狂将那面具随手一扔有些无辜:“那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鬼咯?”
梁羽生惊惧万分随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你假死!朕好心将棺材送回,原来竟中了你的计谋了!”
容疏狂看着他没回话。
梁羽生看看她又看看眼睛直盯着容疏狂的容琛,然后又笑了:“活着便活着吧,反正朕也得到你的身子了,想想朕也不亏哈哈哈!看以后谁还敢要你这个女人!”
容琛神色平淡,伸手又是一剑,这一次另一边的肩胛骨也被刺穿了。
“诶——”容疏狂摆摆手:“那可真不好意思啊,死的人都不是我,那被奸污的人还能是我么?”